三条小孩手腕粗的锁链,两竖一横地将装金子的箱子牢牢捆了起来。锁链上的锁看起来是个机关锁,锁头上有三个可以拧动的滚轮,滚轮上又有很多看不懂的符号。
什么“o”“p”“q”,不知道华挽月脑子里哪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李随昱知道自己看不懂也不硬想,直接掏出一把准备好的小锯,开始在木箱隐蔽的角落处开洞。
锯齿在木质的箱体上发出“克拉克拉”的声音,李随昱忽然觉得自己跟一只耗子似的,偷东西也就罢了,还破坏人家东西。
李随昱心跳很快。
他五岁在战场走失,被一老和尚转手卖给一户人贩子,从西北流落至南国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看来这亏心事果然还是要少做。他心里内疚得厉害,手上的动作一点儿没疏忽,一下一下,动作大开大合。
稍微看出点里面的金光了,门口守门的柳河突然敲了下门,给他有人来了的信号。
李随昱当即停下,整个人不再动作,躲在箱子后面掩住身形。
一声倒地的闷响。
温六的声音出现:“谁!?”
柳河奄奄一息地发出求救:“救、救我……”
温六立刻赶来,走进一看,竟是王府内一位眼熟的侍卫,正满身是血的躺在他们宿舍门前。
温六急忙上前,将他扶起,“兄弟,你怎么了?”
柳河虚弱道:“带我……去找世子……有事禀报……”
温六一看就知道这人绝对受了很重的内伤,从怀里掏了一把治内伤的丹药,不由分说地塞进他的嘴里,然后将他背起来,直奔拾金堂书房,“兄弟!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找世子!”
沉重的脚步声远离,李随昱立刻继续耗子工程,千喜万苦锯下一小块木头,忙伸手从里面捞了一把金锭出来。
每个金锭二分之一掌心大小,实心足称,李随昱一手能抓四五个。
他抓了两把,感觉差不多了,将木板扣回去,脚底下的木屑踢进木箱地下藏着,出了库房院子后先把金子藏进了隔壁的李百灵的院子。
温六正在拾金堂大喊大叫:“殿下!世子殿下!”
而柳河被他放在廊道上,进气多出气少地人事不知。
拾金堂的闲杂人等都被吸引了出来,其中有小丫鬟认出柳河,跑过来趴在他身边哭:“柳侍卫!柳侍卫!你怎么了!你不要死啊呜呜呜!”
柳河:“……”
李随遇一路加急回了拾金堂,迈进大门前抹了一把脑门上因为首次偷窃紧张出的汗,然后一脸清心寡欲地进了拾金堂。
他沉稳道:“出什么事了?”
温六道:“世子殿下,您的侍卫突然重伤出现在府中,恐怕内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