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沙最后,也是最狠心地看着他:“我希望你从我面前永远消失!你知不知道,看着你这张脸,真的让我恶心。”西沙哽咽了。
东泽将她揽入怀中,西沙将脸埋在东泽胸前,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敖放低着头,手支撑着自己,看着地面,良久:“嗯。多谢青鸾阁下赐教,小仙自愧不如。”他的眼泪悄无声息地从鼻尖落下。
上朝招呼来天兵:“天帝恐怕管不了这件事情了,把他带下去,听候大尊神发落。”
敖放被人拖出去。
敖放被五花大绑丢到南田面前。
南田悠闲地吃了一口茶,说:“罚你什么好呢?”南田眯眯眼,哈了一声,说:“不如这样吧,反正此罪连坐,你们整个龙族就剖去仙丹,永生不得化身成人,而你呢,就被玄铁捆在海柱上,这样甚好,你觉得呢?”
敖放冰凉凉地说:“臣领命。”
“嗯。”南田吃茶,“带下去。”
有人来把敖放带下去。
西沙搬到了东泽那里,璃十也跟了去。
那日之后,西沙就看着璃十整日整日地发呆,只有他磕着碰着了才有些反应。东泽熬了甜水粥,一碗给西沙,一小碗给璃十,婢女们要上来喂璃十被轻水仙姬抢先。西沙想起轻水仙姬在她与东泽的婚礼上难看的时候表情,就觉得好笑,那天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回放,她就像一个濒死之人,任由记忆在走马播放,她时而流下一两滴眼泪,时而又笑自己那展露之时就被看穿的的伎俩,她还记得那些流言碎语,从前,是贬斥她的生活,现今,是嘲笑她的做法。
东泽见她一直沉浸在回忆里,叹了一口气,于是,他想转换一下她的注意力,将她的目光转向他的身上,他确认婢女们都带着璃十下去之后,说:“其实那个禁术给我的并不是爱,我才明白过来。”
西沙拿了一下勺子,舀了舀,又放下,看着东泽,笑得惨白:“那给你的是什么?”
“是欲。”东泽很认真。
西沙没有说话,眼睛看着虚无。
东泽坐在一旁,继续说道:“爱,还是太难解了,我对你,始终只有兄妹之情,就连我以为的男女之爱也只是由禁术激起的欲望,但是很多人都会误以为那是爱。”东泽接过西沙手里的甜粥,说:“都凉了。”舀起一勺递到西沙嘴边。
西沙看了一眼,说:“太甜了,我不想喝。”
东泽收回来,说:“我还要以为这个时候,就是要吃一点甜的。”他自嘲一笑,“是我不够了解你吗?”
“不,是我变了。”西沙眼眶红了,看着东泽,“从前我谁也不爱,现在,我爱又伤害,虽然他伤害过我,而且,我是一个母亲了,我不该像以前一样了,你还记得吗?北池神君曾说,尊上曾经也是一个很任性的人,但是做上尊神之后,就变了,变得他都有些不认识了,你想想,他们两个,是何等的亲密,就连那样,也会认不出对方的变化,更何况你我呢?”
“她是为了配得上那个尊位,而你,只用做我的妻子,做璃十的母亲。”
西沙突然亲吻东泽,眼泪也随之从眼角流下。东泽手里的甜粥掉到地上,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西沙。
西沙说:“东泽,你知道欲也能生爱吗?”她继续亲吻东泽。
东泽反应过来,推开她:“不,西沙,我觉得这样对感情是不负责的。”然后起身离开了。
东泽出去以后,一个婢女进来将地上的甜粥收拾了,西沙正过身子,呼了一口气,眼泪珠子一样往下掉,她抬手擦擦眼泪,站起身,走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东泽不在,璃十不在,轻水仙姬也不在,她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便去找上朝:“东泽不见了,璃十不见了,轻水仙姬也不见了,你帮我找找。”
上朝说:“你等等,我去把大黄凰也叫上。”
上朝急急忙忙去找了南田,三个人一起去找东泽,璃十,还有轻水仙姬。
等到他们找到的时候,只看见一堆沾着鲜血的璃十的衣物,还有被东泽捆起来的灵鼠,在灵鼠面前皱着眉头的东泽。
西沙扑过去,抱住那堆衣物,眼泪都不知道怎么流了,她嘴里喃喃:“阿十,阿十……”
南田看清那只灵鼠,说:“又是你,你上次害得西沙提前出壳,现在又吃了她的孩子,是几万年的寒冰地狱不够冷吗?!”南田挥袖将灵鼠掀翻在地。
原来之前准备把南田抱回去享用的灵鼠回家不就就死了,临终前,他告诉自己年幼的儿子在南方有一处洞穴,里面有灵蛋,他的儿子长大之后就去偷蛋,被东泽发现了,逃跑的过程中,青色的蛋打碎了,西沙就提前出世了,所以西沙体子弱,是东泽用了不少灵药才养成如今这副模样的,当时南田猜到自己那曲折的身世一定与这只灵鼠有关,就罚了他十万年的寒冰地狱,没想到他茍活了下来,还又做了一桩恶事。
灵鼠爬起来,跪着求饶说:“小人刚从寒冰地狱出来,就看见一个灵气充足的凡人小孩独自在这儿,只好吃了补充体力,实在不知道是这位神君的小神君啊。”
西沙突然站起来,抽出东泽手中的宝剑,一剑向灵鼠刺去,灵鼠抽搐一阵之后就倒地消失了,留下捆他的绳子在那里。
东泽刚准备拦住西沙:“不可!”
轻水仙姬本来在石头后面得意地笑,看到这一幕,惊讶出了声,她马上捂住嘴,但还是被上朝发现了,上朝施法把她逼出来,束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