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愿从不跟他客气,她运气出掌,直袭对方胸口,陈祁御脚下步伐微动,僧袍划出翩然弧度时已侧身躲开,他避而不攻,甚至有意无意让她一只手。少女是局中人,窥不清,坐在青石板上的萧云砚倒是瞧了个分明,只见陈祁御单手背在身后,打的也用心,却处处避开陈愿身上的要害。萧云砚听说北陈的二皇子招女人喜欢,是个极有风度的人,但从没听说过他和女子打架时这般相让,处处小心。他先前就觉得这位得道僧人看阿愿姑娘的目光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如今再想,那些小细节倒有迹可循了。能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认输的,恐怕只有真心的喜欢了。萧云砚弯唇,这种牺牲他可学不会,比起虚无缥缈的感情,握在手心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喜欢有什么好呢?他轻抬眼皮,遥遥望向桃花树下的莫惊春,虽然还不知道他的底细,但如果可以给他下蛊为自己所用的话,就再好不过。这时的萧云砚还没有发现,他对所有想要的人斋堂,稍显隐蔽的角落里,光线在窗外迂回,饭桌上的米饭冒着余热,还没有人动筷。萧云砚淡色的眼珠波澜不惊,他不声不响划破指尖,将鲜红的液体滴在莫惊春打的蛋花汤里。这是最简单的下蛊方式。因为有蛊王的加持,他不需要像其他苗疆的草鬼婆一样耐心养蛊,少年的血液里生来就有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