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这麽多次,薛镜辞的耐性也快消耗殆尽。
两人跨了火盆,直奔中堂而去,动作快得连喜婆都追不上。
中途几个人过来恭喜,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其他修士抢了先,语速飞快地说出了他们要说的话。
进了中堂,还是熟悉的嫁娶礼仪,两人不等司礼之人开口,就熟练地洗了手、结了发。
直到三拜之礼。
薛镜辞还想快些糊弄过去,裴荒面上却露出温柔之色。
他的动作一下子慢了下来,正了神色,郑重地看向薛镜辞。
然后,用生平最周全的礼仪,朝薛镜辞拜了下去。
喜房里很是安静,外面的喧闹传不进来,这小院似乎独立在世界之外。
薛镜辞掀开了盖头,没等那双绣鞋出现,就站起身想要往外走。
也许这时候会发现什麽不同之处。
然而身子刚刚探出房门,院中就涌起一股冷风,夹杂着无数哭嚎哀泣,狂卷着将他吹进屋子里。
那风凉得透骨寒,薛镜辞打了个哆嗦,转眼看到院中竟自院门口,印着一排血淋淋的脚印。
脚印凭空出现,正一步步向他逼近。
薛镜辞回头看向身后正堂的蜡烛,那红烛上的焰火果然变成了冰冷的蓝色。
眼见那血脚印逼到门口,他面不改色的关上门,又慢悠悠的坐了回去,重新蒙上红盖头。
果然那双绣鞋又如期出现在他眼前,而他回来的及时,也并未触发杀戮的条件。
待那女鬼离开,他心里便有了盘算。
正如裴荒能脱身,那火焰的确是预兆,看来以后行动,身边还是带着个火折子才好。
而后的发展如之前一般,只是第二天,江承意面色难看地找上他。
“他们不见了。”
薛镜辞擡眼问道:“他们?”
江承意稳住心绪,说道:“是先前出城的那几个修士。看来,这幻境虽能回溯光阴,可死了就是死了,无法重新来过。”
裴荒一直静静站在薛镜辞的身侧,闻言想了想,说道:“恐怕不止是死了无法重来。”
见二人齐齐看向自己,裴荒说起一桩往事。
他也曾去过类似的幻境,虽不如这个兇险,但受过的伤都会令神魂有损,脱离幻境后肉身亦会受伤。
裴荒看向江承意,叮嘱道:“你是侍卫首领,可以在城中自由行走。尽量想办法通知大家,不要受伤。”
江承意点头答应:“我这就去。”
待他走后不久,侍女便来寻二人去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