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几句话,年锦离告辞了:“爷爷,我还有事,先下去了。”“好好好,你慢点,别太快……”老爷子说着,从枕头里摸索着什么,然后直接塞给了年锦离,“这是爷爷最爱吃的纸片糕,给你,你拿去吃,好孩子。”年锦离一怔,感觉到手心里的东西,立刻收紧了手,笑道:“谢谢爷爷!”说着就将手缩进了袖子里。他没再停留,快速地出去了:“朝年——”他看见裴朝年在边上等他,立刻说:“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既然年少爷不在家,我们就先回去,下次再来叨扰吧。”裴朝年一挑眉,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好,那我们先回去吧。”两人辞别管家荣叔,重新上了车。等车开出了年家的大院,裴朝年才问:“怎么这么着急要走?发生什么事了?”“爷爷没糊涂!”年锦离又欣喜又想哭,“他不仅没糊涂,还真的认出了我!”“真的?”“嗯!”年锦离使劲点头,迫不及待地说,“我刚刚试探地跟爷爷说,我是被年绘星害死的,爷爷突然用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还朝我摇头,好像是再告诉我别说……所以我怀疑爷爷的房里装着摄像头,年绘星在监控爷爷的起居!”裴朝年的神色一下也凝重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今天我们这举动,很容易引起他的怀疑。”“是的。”年锦离说着,将爷爷塞给他的东西拿出来,“爷爷还趁机塞了张纸给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他从袖子里拿出纸张,展开,却见上面写着:“我被挟持了,找乔司民,报警!”老爷子果然是被软禁了,因为怕被要求写财产转让书或者遗嘱,这才装老年痴呆的。大概是想着找机会求救,把这张纸交给信得过的人,所以一直藏在枕头下面。“乔司民是谁?”裴朝年问。“是我爷爷的私人律师,服务我爷爷好多年了。”年锦离说,“我想之所以年绘星没能趁着爷爷老糊涂让他签遗嘱,一定是乔律师不肯签,否则只要有代理律师的证明,爷爷的遗嘱肯定早就写好了。”“这说明乔律师是可信的。”“对,所以我们现在就去找他,等年绘星回到家,看见监控,听见我的那句话,一定会起疑心的。”年绘星什么都做得出来,要是真知道自己还活着,不知道会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年锦离的心怦怦跳,他觉得自己是在和时间赛跑。爷爷的安危,就全系在自己身上了!爷孙重聚2年绘星赶到年家老宅,却听保安说,裴朝年已经走了。他满脸失望——本来还想着和裴朝年见一面,尤其是别人不在场的时候,方便他勾引裴朝年,再不济,也能把燕园的收购案谈下来。怎么就走了呢?难道公司有事,所以又走了?他走进大厅里,管家荣叔正在指挥佣人擦桌椅,见到他也不理睬他。“荣叔,刚刚三爷来了?他说了什么?”荣叔却好像没听见似的,低着头不理他。“你聋了吗?”年绘星恼了起来,清秀漂亮的脸上满是戾气,“别给脸不要脸,现在我才是年家的主人,要不是看在你伺候老头子这么多年了,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像换了别人一样换了你!”荣叔这才直起身子,冷笑一声,没给他好脸色:“就算我讨好你,那又怎么样呢?你连燕园都能卖,等老爷子驾鹤西去,这个老宅你也随时都能卖掉,到头来我还不是一样被赶出去?!”“你——”年绘星辨无可辨,忍怒道,“你给我等着,老东西!”说着,气呼呼地上了楼。他在这幢房子里到处都安装了监控,这里发生过什么,他随时都能查看监控,至于刚刚裴朝年说了什么,荣叔不告诉他,他也一样能知道。他打开电脑,察看刚刚摄像头的记录——不看不知道,看了才知道,裴朝年居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同时来的还有之前那个少年!他前几天托人问过了这个少年,他叫凌烟,是裴朝年的小男朋友,而且还是得到了裴家认可的,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个凌烟的出身,更没有人知道这个凌烟是怎么得到了裴朝年的青眼。很多八卦的人都说这个凌烟神秘得有些邪性。他疑惑地蹙起眉,裴朝年谈生意带凌烟来干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来,之前他带着年家菜去讨好裴朝年的时候,却被凌烟批评了一顿——可见这个凌烟对年家菜了若指掌,难道,他是年家的什么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