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年总。我们收到了一份收购要约,有人想收购燕园。”“哦?”年绘星先是一怔,随即想到,现在燕园还在他爷爷名下,他们只能拿赚到的钱,但是如果把燕园卖出去,那些钱就都能收归自己所有了。想到这里,他立刻来了兴趣,“是哪家企业要买?”“是裴氏集团。”年绘星怔住了——裴氏集团??“你说哪个裴氏集团?”他有些不敢置信。“就是申城最大的企业裴氏集团。”法务平静地说。“他们说他们公司有意进军餐饮,想先从燕园入手。”什么理由对于年绘星来说无所谓——他又不在乎燕园,他在乎的是能卖多少钱。最关键的是,能见到裴朝年吗?要是能趁着这个机会勾搭上裴朝年,那当然是最好的了!他立刻道:“你让对方来直接跟我联系。”“年总……您真的想把燕园卖掉吗?”法务李永是跟了年锦离父亲许多年的人了,也知道燕园是年锦离一家的心血,如果真的被这样草率卖掉,年锦离一家在地下都不会安息的。但他不能这么说,只好说:“老年总应该不会答应吧?”年绘星讥诮地笑了一声:“爷爷现在糊涂了,连我是谁都认不出来了,他还知道什么?燕园也好,悦膳也好,迟早都是我们家的,我有权处置这些。”李永自然知道,这些迟早是年绘星的,他也无权干涉,只好说:“那好吧,我去跟对方联系。”年绘星很得意,到时候他要亲自跟裴朝年谈,能勾搭上裴朝年当然最好,如果不行……应该不会不行吧?裴朝年有个小情儿,就是男的,自己长得漂亮,裴朝年没道理不要送上门的人。年锦离照例做了午饭,送去裴朝年办公室。不过今天总裁办外面的气氛好像格外不同呢。年锦离进去的时候,秘书们都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见到他来了,都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凌少你终于来了!”其中一个女秘书大着胆子叫他。“怎么了吗?”年锦离疑惑地问。“今天有个人来闹了一场,虽说后来被保安带走了,但是裴总还是很生气……”女秘书说着,朝年锦离双手合十,“凌少你给裴总顺顺毛吧,要不然我们上上下下都得夹着尾巴做人。”年锦离闻言一笑:“我去看看。”说着,开门进去了。一进办公室,果然就看见裴朝年沉着脸坐在桌后,黑色浓眉蹙起,一副很不爽的模样。年锦离也不出声,歪着脑袋看他——这人生气也好帅,而且还更帅了!裴朝年还以为是谁进来了半天不说话,正想冲人发脾气,一抬头,却见自家宝贝拎着保温袋,正笑得甜甜地看着自己。顿时心里的怒火“嗤”一下就泄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柔情。“听说你又发火呢?怎么啦?”年锦离将保温袋放到茶几上,一边把东西取出来一边问,“谁又惹你不高兴啦?”裴朝年喜欢把事情说给他听,便也不隐瞒,道:“前几天公司买地皮,有一家企业跟我们争,他们都半死不活的公司了,还买什么地皮,我就想让人加价压死对方,结果今天那家公司的人跑来闹,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也不知道楼下保安干什么的,谁都放进来……”年锦离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为这事,笑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呀?”换做平时,裴朝年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是那人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当着众人的面骂:“……裴朝年你要是把我们惹急了,我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想想你身边的人!想想子孙后代,做了缺德事小心以后绝户!”裴朝年对于子孙后代没什么执念,他自诩顾得了自己顾不了别人,所以骂他要绝户他也没那么生气,但是那句“想想你身边的人”着实戳中了他——这个不长眼的人,竟敢拿年锦离威胁他!简直孰可忍孰不可忍!他把事情跟年锦离说了,年锦离想了想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人一看就是被逼急了,要不然都是体面人,何至于像泼妇一样闹成这样,估计真等着那块地皮救命呢,就让给他算了。”裴朝年在沙发上坐下来,拿着筷子准备吃饭,听他这么说,转过来看他:“怎么,宝贝觉得我过于冷血无情?”年锦离摇摇头:“商场如战场,有时候人无伤虎心,虎却有伤人意,不过我爸爸常跟我说,做生意厚道总没错,也不求别人一声夸,但求心安而已。”裴朝年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思忖了须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