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找他!”张泽尔只是怔了一秒,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跟着裴朝年下楼。开车,出发。他甚至都来不及思考,裴朝年为什么这么紧张这个凌烟,明明他只是一个私厨而已,犯得着他亲自去吗?车子一到凌家,裴朝年几乎是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凌烟呢?”当时金丽和凌愿等人都在客厅里说笑呢,见他这气势都被镇住了——他是谁?为什么来找凌烟?再次英雄救美2“我再问你们一句,凌烟呢?!”此时的裴朝年虽然表情并没有很狰狞,还西装革履,仿佛全然上流社会的绅士,可是他眼神慑人,周遭的气压低得可怕,天然有一种令人畏惧的气势。“你,你找他干嘛!”金丽大着胆子反问。“找他干嘛?”裴朝年冷笑,“你敢问我找他干嘛?”一旁的凌愿看得直发怵——他记得,眼前这个人是灿哥的三叔,家里非常有钱,连灿哥他们家都要倚靠他。如果自己家得罪了他,说不定灿哥家就会惹上大麻烦。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凑到自己爸爸边上,小声说:“爸爸,他……他好像灿哥的三叔。”凌正海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泽尔,去找人!”“你敢!”凌南凌北都不认识裴朝年,立刻上前阻拦,被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张泽尔一个过肩摔,“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完了,怎么会惹上这尊大佛!凌正海面色煞白,赶紧上前:“三爷,三爷您有话好好说,我家孩子不懂事……”裴朝年一把推开他:“凌烟在哪!”“在,在二楼最西面那个房间……”凌正海话音还未落,裴朝年早已上了楼——“砰!”他一脚踹开门,便看见脏兮兮、落满灰尘的房间里,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正压着凌烟,那姿势和表情,一看就知道他在做什么。凌烟头发和衣物乱糟糟的,缩在角落里,面如死灰,平静得几乎让人错以为他已经死了。一听到动静,小孩忽地抬起头,活过来似的,眼底突然有了光,直直地望着自己,两行眼泪刷地落了下来。裴朝年心揪成一团,滔天的怒火在胸口燃烧——他要不把凌家搞得生不如死,他裴朝年三个字倒转写!“砰!”他猛地一脚将那男人踹开,那男人死猪一样,“咚”一声倒在地板上,“哎哟”叫了一声。可裴朝年并没有就这么放过他,看着他裤裆里耸起的东西就是一脚——“嗷——”房里响起杀猪似的惨叫声。裴朝年这才暂时放过他,转身看向肆意流眼泪的小孩,脱下西装,往他身上一裹,直接将他打横抱起,手一按,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裴叔来救你了。”他低低地说。年锦离的眼泪掉得更凶了。裴朝年抱着他从楼梯下来,目光落在底下惶恐不已的那些人脸上,像是高高在上的国王在看愚昧而不知死活的贱民。他走到楼下,俊美尊贵的脸上露出一个冷笑,修罗一般可怖:“凌家是吧?很好,很好!”他并没有放什么狠话,可那两个“很好”,却让在场的凌家人都狠狠打了个哆嗦!裴朝年,这是……这是盯上他们家了吗?汽车平稳发动,车厢里静静的,似乎只能听见一点点引擎的声音。驾驶室和后座之间的挡板已经升起,空间变得私密。年锦离坐在那里,裹着裴朝年的西装,双眼通红,虽然竭力想让自己坚强一些,可是却仍是心有余悸,身子还在不自觉地发抖。裴朝年的目光柔和地撒在他身上,分明看见了他的颤抖,却又不敢伸手碰他。“没事了,你安全了,小凌。”他只能这样安慰他。可他越是安慰年锦离,年锦离却抖得越厉害,即使他口中还在说:“我知道,谢谢您……”裴朝年看着这样的他,忍不住一把将他连人带衣服按进自己怀里——这完全是他下意识地动作,都没有过脑。小孩瘦得很,他很轻松就将人裹在了自己怀里。怀里的身体先是僵硬了一下,在他紧紧地拥抱中,慢慢地,一点,一点,柔软了,放松了。“跟裴叔说,发生了什么事?好吗?”怀里的人沉默了半响,最后,像是鼓起勇气似的,说:“他们要逼我嫁人,不肯,不肯就把我和他关在一起……”“畜生!”裴朝年怒不可遏,“简直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