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锦离点点头:“会一些。”裴朝年落下眼睫,没再说话。好一会儿,才说:“知道了,去吧。”年锦离便微微鞠了一躬,转身出去了。合作商老唐瞧着裴朝年的表情,实在忖度不好,只好小心翼翼地问:“三爷您对这鱼翅……还满意吗?”裴朝年朝他一瞥,唇畔露出一点诡异的弧度:“等着谈合同吧。”请凌烟1“小凌,你学过年家菜?”厨师长把年锦离叫到一边,沉着脸问他。“学过一些,年纪小,没学全。”年锦离不卑不亢道。厨师长冷笑了一声:“咱们这座小庙,容不下年氏出来的大佛!”年锦离用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视着他。厨师长白了他一眼:“你走吧,免得侮辱了你师门!”小小一个厨工,却压了身为厨师长的自己一头,以后让他怎么在后厨立足?年锦离早知社会复杂人心险恶,但不知世上还有这样的事——自己救了火,但只是因为压了厨师长一头,就要被辞退?果然自己长期在年家过贵少爷日子,过于天真了。“我走当然可以。”年锦离也不愿纠缠,“这几天的工资、无故辞退的2倍经济补偿金,都要一分不少地给我。”“什么补偿金?你在做什么梦?!”厨师长没料到这小子居然会提这种要求,登时怒了,“我想辞了你就辞了你,你当你是什么东西,还补偿金!”年锦离从从容容地看着他,黑色的眸子宝石一样透亮:“读过《劳动法》吗?上面规定了用人单位无故辞退员工要给2倍经济补偿金。”他经营燕园,管理那么多员工,虽有法务,但自己当然也研究过《劳动法》,他不害人,却也不能无故让别人坑自己,而法律是最好的武器。这个李松嫉妒自己想辞退自己,可这并不代表经理和老板的意思,要是闹大了,李松必然不能得逞。“您要我走,把钱给我,不给的话,我去问经理或者老板……”年锦离还没说完,就被李松打断了:“你放什么屁?经理和老板才不会管你这档子事,后厨的事我说了算!”李松深知,要是被老板知道年锦离学过年家菜,还不要高兴死了?毕竟平白捡了个宝贝!年锦离看着李松脸红脖子粗、恼羞成怒的模样,却是愈发淡定。李松吓吓别的小员工还行,到他这,门都没有!“那我现在就去问问经理,看他管不管。”见他要走,李松脸色更难看了,咬牙切齿叫道:“站住!好,你愿意待着就待着吧,我看你能待到什么时候!”年锦离瞥他一眼,没理他,转身回厨房了。裴朝年觉得自己最近不太对劲。他总是想着那盘翠盖鱼翅。那翠盖鱼翅味道鲜美,口感软烂,可以说是鱼翅中的极品,虽说没有之前年锦离亲手做的那道完美,但也是完胜他吃过的90的鱼翅了。以至于他现在吃什么都没胃口。早餐?不鲜。午餐?不好吃。晚餐?味同嚼蜡。这种滋味,之前去燕园吃过一次之后也有过。只是当时他知道,年锦离是年家的宝贝疙瘩,平常都很少亲自给顾客做菜,更不要说去给别人当厨子,自己想把他请回家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因此没过多久也就不那么执念了。说起年锦离,他总觉得惋惜。就好像寻常人去逛博物馆,看见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便很欣赏和喜欢,不过绝不会痴迷或者想占为己有的地步,后来这个镇馆之宝碎了,便会觉得很惋惜。惋惜之外,便也没有别的情绪了。可是现如今又出现了这个凌烟,就好像与镇馆之宝相差无几的宝贝,却流落民间,被摆在不识货的倒爷的地摊上——这能不让他蠢蠢欲动?请不来年锦离,这个凌烟总请的来吧?请凌烟2张泽尔做了裴朝年五年的秘书了,他比裴朝年小4岁,不过因为非常能“体贴圣意”,因此很得裴朝年的倚重。裴朝年昨天跟他说,要去请雅集舍的凌烟来家里做厨子,他便立刻准备好了合同,中午抽空来到雅集舍找凌烟。“你好,刘经理。”张泽尔朝对方递上自己的名片,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我是裴总的秘书,想找你们的这里的凌烟说几句话。”经理一看是那位“三爷”的秘书,赶紧赔笑:“您好您好,您稍等,我这就让人去叫他。”叫了一个侍应生去,但侍应生很快回来了:“经理,小凌今天请了半天假,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