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这边乌云漫顶,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成吟这边阳光遍地,晒得人眯起眼睛。在全公司上下觉得他们可能活不久的时候,boss订了机票,离开了意大利。窗外的阳光正好,晒在屋里也暖洋洋的,成吟还在睡觉,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一双手小心的将她抱入怀中,成吟皱了皱眉,并没有醒过来。修长而骨骼分明的手指划过成吟的轮廓,手掌放到了她的脖颈处,收紧,缓慢用力,似乎只要再用力一些,怀里的人就会失去呼吸,光是想到这些,整个人就激动的浑身发抖。“呐,你爱我么?”“跟我一起死好吗?”成吟猛地睁开眼睛,上方一双疯狂的眼睛,里面蕴含的风暴,能让人尸骨无存。成吟眨了眨眼,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大清早的扰人睡眠,这人是不是有病。似乎被她拍懵了,那人呆呆的看着她,摸着自己的脸,各种委屈。眼眶里泪珠开始打转。“睡觉,哭什么哭”成吟凶狠的说了一句,她正做着美梦呢,结果被人吵醒,她的起床气超大。“那你抱着我睡”“躺下,睡觉”把被子盖在他身上,成吟背对着他,闭上眼睛想要继续刚刚的好梦。被成吟呵斥,盖着被子,乖乖躺在床上,嘟着嘴,发现成吟背对着他,他也生气了,转身把成吟抱在怀里,犹如抱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偶,时不时的还要动两下,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为贴近。成吟低头,开始思考,掰断这个人手掌的可能性。先是莫名其妙的回来,接着又莫名其妙的抓着她脖子,现在开始正大光明占她便宜,这人挺会得寸进尺呀。她现在特别想当个寡妇。“宣城衍,你够了没?”咬牙切齿,成吟觉得自己的手可能要忍不住了。听到成吟叫他,他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成吟在叫谁。等到成吟转过身看着他,这才反应过来,露出个甜甜的笑容:“我叫城城”这名字有点耳熟,成吟在思考,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但是想不太起来,那种明明听过,但是想不起来是谁的感觉,真膈应人。但是不妨碍成吟明白现在的状况。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要不是双胞胎,要不就是这个人病了。“叫宣城”看到成吟还是不明白,直接爆出自己的名字。比宣城衍少了一个字。“宣城衍呢?”“哼,不要叫他,要叫我!”宣城扭头,生气状,依旧嘟着嘴,气鼓鼓的。“我老公呢?”成吟微笑,如果这人在不老实点,她是会打人的。宣城鼓着嘴,又哼了一声,不回答。然后似乎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接着就糊了成吟一脸的口水。双手被人抓着按在枕头上,身上压着一副身躯,成吟觉得自己可能要被压断气了,脸上还有被人啃出来的口水。皱着眉头,心里的骂人千百遍。“香香的,要吃”在成吟的脖颈处闻到好闻的味道,宣城有些疑惑,似乎觉得很是美味,低下头咬了一口,成吟在这一刻明白了‘生啃’是什么意思。生无可恋,生不如死————成吟,感觉自己保持一个姿势都要麻木了,然后那个人趴在她脖子那里睡着了,嘴唇还贴着她脖颈上的皮肤,好了,成吟觉得自己解放了,可以开始打人了,动了动手,算了,她认命了,这人睡着了,力气依旧大到能把她的手攥的紧紧的,她挣脱都是个奢望。不挣脱她可能会被压死,痛苦。等到身上的人醒过来了,成吟觉得她可能这辈子都要对孩子有阴影了,生无可恋的一双眼睛对上了睡意朦胧,还带着五分暖意的情眸,哟,她老公回来了,露出假笑,从今天起,她就是一个只会假笑的girl。“呵——呵——”随着成吟的笑声,宣城衍手抖了两下,赶紧从成吟身上下去,站在床上,想要解释,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干脆跪在床边,想着不管成吟怎么打他骂他,他都认了,“我去”成吟是真没有想到,有人会跪在她面前,震惊感,压过了所有情绪。两个人,一个惊讶,一个羞愧。窗外阳光正好,屋内二人相顾无言。沙发咚成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跪在她面前,而且这个人还是她老公。这种震撼感跟那种动不动要老公下跪的女强人不同,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就宣城衍那种骨子里带着坚不可摧的样子,这还真是吓到了她了。赶紧从床上起来,绕过宣城衍,冲到客厅,拿过沙发上的抱枕,然后窝到沙发角落。宣城衍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地面很干净,他们的屋子里有着精致而华美的地毯,他压根儿感觉不大任何疼痛,他也没有什么折了一身傲骨的感觉,在他看来,跪了就是跪了,跪的是自己的妻子,不吃亏。走进衣帽间,换了个一身衣服,看着放在一旁的整套西装,自己动手折叠好,珍而重之的放进崭新的袋子里,推开衣帽间最里面的门,走到保险柜庞,将袋子放进去。他的第一次下跪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