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是吗?”口音很生,带着草原的味道,就如新西兰的牛奶带着草的味道一样。我点头,没有去刻意的去看他是谁,已猜到了七八分,他坐到了身边,一起看夕阳,是昨天吹埙的少年郎。“我额娘总是喜欢带着我看夕阳,她说那样景除了用眼睛看,什么都描绘不出来。”“你额娘,现在还会看吗?”我问“额娘在我十岁的时候就生病去了。从那时起,每次想她都会来看夕阳。”他说话间眼神里的忧伤抹不平。“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轻轻的说,怕打扰了他的伤心。“没关系,已习惯了。我叫博尔吉博特。”他说着“我叫凝亓。”我笑着看他,“你的名字好难记,恩,我叫你博特,可以吗?”博特容易记多了,毕竟我是哈利波特的铁粉呀。“好呀。”他笑了,眼睛亮晶晶的。“你昨天唱的是什么歌,很好听。”“发如雪”我说出了歌名。“词很深情,没想到名字更甚。”他突然转了话题“你喜欢这样的美景吗?”“这样的景,谁会不喜欢呢?”我越来越习惯不正面去回答什么了,哪怕是没有恶意的。阿玛这些日子偶遇时只是告诉我无论别人问什么记住不要正面回答便有转圜。当时就明白了阿玛是要我和姐姐不要给任何人留下什么话柄把柄。他刚要继续问,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博尔吉博特,我说你阿玛怎么找不到你,原来有美人相伴。”我第一次这么感谢胤祥突然出现。“胤祥。”他起身,“一别一年,你更加强壮了,还更加能喝,怕以后我们蒙古的巴图鲁都不是你的对手了。”男人之间的相吸,看的出博特有着蒙古男儿的本性。“你抬举我了,”胤祥少有这般持重的表情,“应谢你,若不是昨天你帮我挡,怕我早就趴下了。”“我赶去阿玛身边”他一拱手,“过几日围猎,我们再比试。”“无胜期待”胤祥应着。博特冲我一笑:“期待再次遇见。”我点头应下,看着他离开。胤祥坐下,“很久不见”我歪头看他,“多久?”“那个巴掌以后”他说。“原来之前在乾清宫我看见的都不是你呀。”我抬眼戏笑他。“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他应着我歌里的句子。我低头笑,不语。“他是科尔沁亲王的三儿子,是草原的雄鹰。离他远点,我怕你这只小狐狸被他叼了去。”他戏谑的眼睛里带着七分的认真。“我是不是顺便还要防防你这只狼呢?”我反问他,他愣了下,我捂嘴而笑。“那么你是没有防的可能了”他马上反应了来,抓住我的手,“你已经身在狼窝了。”我顺势靠了过去,“我好累,坐了一个下午了。”他只是护着我,揽在了怀着“我该拿你怎么办?”“凉拌了”我应说。他的笑透过身子传给我,没有说话。我很享受现在,在他身边有种完全不用担心的笃定,早已不似当初看见他的害怕。自从娘娘离后,他慢慢的长大了,就我知道他已经在慢慢的学会收敛自己,慢慢的学会面对成长中的跌倒,而且站起来的很坚实。长大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不过一个转身那么短。他轻轻的哼着我那年在马车上唱的《牡丹江》的调子,我安心的睡着了。醒来时候,胤祥正坐在椅子上看书,我拉开被子悄悄的看,他看书的样子很专注,不只是这样他只要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很专注,他认真会让人很想陶醉。“还不起来吗?”他眼都没从书上抬起来。“你怎么知道我醒来了。”我顶回去。“你都偷看我很久了,我已经当着没看见了,难道你想我继续装吗?”他嘴角带笑,然后走到床前,低着头看我,“还不打算起来吗?”“好了啦”我伸手推他,“我起来了啦,什么时辰了?”“该用午膳了。”他说,没有起身的打算。“那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觉得奇怪,他应该不会那么闲才对呀。“今儿早上有小动静,我就过来了。”他解释给我听“哦”我没有问什么,既然他可以悠然的坐着,想来已经没什么事情了。他出去后月彩进来,告诉我今晨的时候外面有躁动,十三阿哥告诉她安静的待在帐里不要出来。大概半个时辰的样子,十三阿哥过来就一直坐在这边。似乎我什么都不知道呢,睡的还真好。这件事情整整影响了三天,三天左右我都不曾出帐子。月彩告诉我每天外面的情况,只是胤祥没有再过来,月彩说他一直在四贝勒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