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伯,可以告诉凝亓是哪个国家送过来的吗?”我的音量保证了老康能听见,又不传过外间。“法兰西”他告诉了我。我便开始看着搜索我记忆中法国南部种满了薰衣草的修道院,应是灰色的中世纪石头三层古堡式建筑,在脑中想好了。就开始把颜色归类,灰色、绿色、紫色、蓝色、交界色。小时侯爷爷最喜欢拿拼图打发我,虽算不上个拼图高手吧也可以算的中极。不过这种既没有图也没有拼接提示的,还是头一次,只能按最基本的分类法,然后逐个突破了。不过这一个下午让我发现老康批奏折,时不时会自言自语,刚开始以为是在和我说话,后来才发现不是。突然觉得皇帝挺可怜的,想说话的时候都没人陪着,真是所谓高处不胜寒,万事孤寂,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了它前仆后继、血肉横流,至于吗?反正那位子送给我我都不要;当然要是坐着照个相什么的,还是要留念的,毕竟那是金的呀,好值钱的,有多少人为它拼命呀。“治河,怎么就这么难呢?”这已经是他这个时辰内第5次说到河了。我随口:“当然难了,几百年后一样也是国家重点建设。”说完才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张口的。“那你说说看,为什么这么难?”他来了兴趣,坐在炕边拿起茶品着。我想了下:“从三皇五帝时期或许更早就开始治理河,这说明河患古来有之。从大禹治水用的是疏导之法,以后无论哪个朝代也没有创新什么,只是更加完善了疏导之法。既然古来有之,就证明河患是自然的变化如海水的涨退,都是一种规律。”我就算给他解释这些都是太阳、月亮和地球之间的转动和牵引造成的,他也不一定明白,我也不一定解释的清楚。“按你这么说,这河治不治理都一样泛滥,治理根本就是浪费?”他继续问“当然不是了,既然是规律就是可以掌握,按着它泛滥的程度和周期,去进行治理,也会事半功倍的。”我干脆转了身子和他对着。他笑了笑:“若要你去治理,你会怎么做?”我皱着眉想,道:“先要假设个前提:得在人员充足、银两供给充裕;掌握历年水患周期和程度的情况下。先给河划分区域,每个区域测量现在的河深和出现水患时最高的水位和最低水位,这样大概可以算出平均值,若是在附近有田地的,可以挖掘疏通水道,水道应枝杈型分流,可以把水引进田地,同时在田地外建立水库,将多余的水引进水库好用于少水或干旱的季节;若附近是住户,可以考虑让他们迁移到附近更高地段,也可以进行填地式加高居住地的高度,这样水患时便不会伤及百姓。还有凝亓觉得要在河的岸边种植树木,树木固土的效果十分好,这样就会减少很多水土的流失,因为上流一但泛滥必会冲击很多土沿这河而下,这样潜在的让河变浅,泛滥的水位自然升高,而种树可以缓解土流失的情况,对治理河也很重要。凝亓只是愚见罢了。”我笑笑,好打发过去。“你们都听听,这般的见地却说只是愚见。”他的眼睛扫向我看不见的那个角,竟然有人来了,可是我什么都没听见呀,难道他们都会空遁吗?“你真是错生了女儿身。”我站起来走到半门边,正看见齐刷刷的眼睛盯向我,还真全从一到十四都在。眼神里有赞许、有怀疑、有鄙夷、有惊讶、有好奇、还有看不出情绪的,让我一时间竟进退两难了。六姐姐正好进来给各位换茶,看见这样的情况,一幅平常样走到康熙侧面时低低的说了句什么,就退下了。他一笑:“朕竟然忘记了你还要吃药。那些拼的怎么样了?”“才分了类。”我回答“今儿就到这,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我一听如获大赦,忙穿上鞋,就低着头退了出去。月彩和姐姐已经在外面等着我,姐姐嘱咐了几句就让月彩带着我回去了。晚上小柱子给了张字条,是五贝勒约我明天中午赏桃花,说他一切都安排好了,让我放心。想了下,也好,从那次说起桃花竟已两年了。时间真的过的很快,似乎昨天还是在府里和大师傅讨论吃什么好呢。中午用了膳后,还没有来的及换旗装,五贝勒就已经到了长春宫。他笑着告诉我便装就好。换上便装和轻便的鞋子,就随他上了车驾,他回头告诉月彩一定在晚膳前把我送回来。他似乎习惯了挂着笑脸无论什么时候,一路上我们并没怎么说话,也许是因为他的原因,我并没多尴尬。车驾停下来的时候,我发现似乎已经离城很远了。他带着我向前走了一段有点崎岖的小路,前方突然开阔,一片的桃花林。“峰回路转哦。”我有些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