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我会的,不会冲动的。”她的话主次分明,已经把所有的都告诉了我。和月彩出来后,听见过路的小太监们说御花园的梅花开了。反正时间还早,不如去看看,月彩拗不过我,只能随着。站在梅花树下,静静的想着自己的事情,很想自己的格格瑞青,他现在正在干什么呢?每年的这个时候他还在整理工作上的事物,哥哥年纪也不小了,却总是因为之前女朋友出国的事情忘记去考虑自己;爷爷又在干吗?是躲在酒窖里喝藏酒,或是在书斋里整理文献,还是在打新的游戏,呵呵,老顽童一个;奶奶呢,应该是忙着做好吃的,我们的嘴都被她惯坏了;爸爸和妈妈应该已经赶在二十九就到,这会应该已经忙着张罗年夜饭,然后一家人吃饭后就守着电视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一边包饺子。以前总觉得春节联欢晚会一年不如一年,去年我甚至没有看,现在却很想看;还觉得饺子好难吃,每次过年这些天吃饺子吃到抓狂,现在却很想吃顿饺子,哪怕是韭菜鸡蛋。那样的场景真是幸福呀,那种幸福以前却不知道,人都是这样的吧,一旦离开才想起有多重要、多希望拥有。“在想什么?”“看春晚、吃饺子。”我不自觉的说出来“什么是春晚?”一个声音问了起来,我才惊觉自己失态了。转身正看见一堆皇子七贝勒、八贝勒、十阿哥、十四阿哥,不用都知道问问题的一定是十四。“饺子,是汉人的叫法。”七贝勒看着我,似乎觉得我的习惯很怪异。“春晚,就是年夜的晚上为迎接春天大家一起狂欢。”然后转向胤佑说:“每个人的口味和习惯都不一样,喜欢吃什么叫什么又有什么奇怪。”看见月彩在十步外看着我,担忧之色写于脸额。我冲她笑笑,示意她放心。“听说你要静养的,今儿不是不出来的吗?”胤禩轻笑着问。“凝亓如蚯蚓,时间长了总要从土里钻出来透透气呀。”我回他一个笑颜如花。“我们该走了,不然会赶不上听戏的。”胤誐冲我眨了下眼睛,对着其他人说。大家被他这么一说,都附和着说是呀是呀,该过去了。“看着还是虚,以后别在冷地儿站着。”胤禩临走前甩下这么句话。“八哥说的是,你早些回去。”胤誐冲着我嚷着。我笑着点头。十四对月彩说了些什么,然后一行人就赶着去听戏了。我招呼月彩:“我们也回去吧。”她走过来,“十四阿哥刚才说让我出门前都给备个手炉,他还真是关心你呀。”我笑了笑,“走了,哪那么多话。”回到慈宁宫,早早的就收拾了准备睡觉,好不容易有个年,也要让月彩早点休息才好。等月彩出去,看着她的房间熄灭了蜡烛,想她应是睡下了。我才点上灯,坐到炕上的小桌旁,拿着我的改造毛笔。所谓改造就是在毛的部分,按着它本来的形状做个木的套子,只留下最细的尖,这样写字就舒服多了,不用一想写点什么就弄的我全身上下都是墨,还写的一团乱。给五姐姐写信,她是担心我的。『五姐姐:我近来一切安好。身子自觉已无大碍,可是还被禁锢在这个小花园里,每日就是读些书,偶尔练下字。姐姐让额娘带来的,我都已经收到,很喜欢也很实用。看见六姐姐的次数少的拿十个指头都可以数过来。我看的出她很担心满初哥哥在你那边的情况,想来阿玛是想他尽快有成就。六姐姐说起小额娘给她求的签姻缘不顺,她还是很相信的,心情看的出低落不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给她,你知道六姐姐心里有自己的主意。对了,额娘说你总也没有消息来,真是担心。其实我看的出是额娘想外孙呢。呵呵,姐姐是不是该努力呢。又有人说我是不适合这里的,是呀,自己明明清楚的很,却怎么都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若是平民家便不会有这样的烦恼吧。哥哥的正妻已经定了下来,过了聘,赶十五就要办好了。我还真想回去凑热闹呢,都没怎么见过结婚的场景,说不定很好玩呢。似乎觉得每个人都长大了,只有我还是一尘不变。本是想细细的写这些日子的种种,提笔却发现似乎也没有要写的,都是那些琐碎无聊的平常事情。想起一段话,说出来很多人也未必明白,可是姐姐是懂的,我相信:人要相互理解远比我们以为的困难得多。用善意的心情去理解别人的话会让世界简单美好容易。把自己最温暖最坚定的心情写下来。在绝望的时候坚持相信。眼泪不是用来换取同情的,是用来擦干然后微笑着说“没关系”的。真心相信一切都会好的时候,一切才会真的好。如果没有强大到可以真心相信,也可以装作自己相信。勇敢不代表冷漠麻木。代表在别人伤害你的时候理解他们的苦处。代表你明白,活下去始终是你一个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