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了金丹,没了灵根,还有身孕,你放任他去鸠千夜那个魔窟?!”别京白骤然上前,一拳打在池应淮脸上,没有用任何的妖力和灵气,只是用尽了力气的一拳,像是责备又像是发泄。
池应淮没躲,直直挨上这一拳,后退几步,嘴角被打出血渍来。
“对,我就是这样一个混蛋。”池应淮自嘲般说道,抬手擦去嘴角的血渍,缓缓闭上了眼睛。
是个为了活命将他推进火坑里的混蛋。
“温清川……”别京白骤然跪在地上,痛苦地蜷缩起来身子,头抵在地面上,声音颤抖地说着,“为何不告诉我,你的喜怒哀乐我明明知晓了百年,为何不告诉我,为何要不告而别?”
“为何要把灵根给我,明知我是自愿挡在你身前,自愿去鸠千夜,自愿陪你大逆不道不识时务,你明明知道的……”
“为何要推开我?”
一滴滴泪落在地上。
“温清川,你个混蛋……”
叛徒
鬼市内,人流涌动,带着同样的面具,穿着同样的黑色斗篷,分不出身形和样貌。
温清川敛了敛衣帽,垂头在人流中穿梭,却没碰到一人。
直到走出鬼市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幸亏此刻是带着面具,否则他一脸苍白,想要不引人注目实在是难。
温清川从荷包中取出一颗丹药,微微掀开面具吞了下去。
许是没了金丹的原因又或者是怀了身孕,他总觉得疲惫,全身筋骨疼痛,好在有池应淮放在外袍内的假息丹,存了些他能承受的住的灵力来稍作缓解。
这也防了晏别通过锁魂钉察觉出他的不对。
另外,对方还将明尺镜交予了他。
温清川轻叹一声,将荷包藏好,想着若是还能见面,定要好好向独清道谢。
他没有摘下面具,踏着黄沙慢慢地往前走着。
之前还能看清时不曾发现平坦无障碍的路有何难走,如今突然失去光亮,饶是他能看清灵力也做不到放心大胆地迈步。
纵使他来的时候千赶万赶,也是走了足足半月才到达鸠千夜。
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温清川心想。
在温清川看不到的地方,一根树枝被扔到他面前,只要再走三四步便能碰到。
若是正常人自然不会被绊倒。
眼见温清川就要踩到,他却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一旁,轻笑一声,“怎么藏在那里?”
“云行,谢堂。”
“果真是瞒不过你。”梅衡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
“师尊。”玉楼正准备行礼就被温清川抬手制止。
“你师从云剑门,没有鸠千夜的师父,下次要记牢。”温清川温声提醒。
玉楼闻言神色剧变,连忙上前两步,焦急地说,“谢堂自十年前就跟着师尊,性命本事名字都是师尊给的,师尊在哪我便在哪,若是师尊不在神域,那谢堂也没理由待在云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