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桉,下次不得再这般无礼了。你此行要去云剑门拜师,和天惩堂结下梁子可不是什么好事。”温清川劝道。
“若是云剑门里的人都同那什么堂主一样,我宁愿不去拜师,一辈子都当个散修,况且不是还有池叔和爹你教导我吗,我觉得在你们两人手下修行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温净声音上扬地说道。
“人生在世没人能伴你到最后,能拜入云剑门对你而言是好事,也是靠山。我和你池叔不能教你一辈子,况且我们都非剑修,教的于你而言都是旁门左道,不是正统。此次事出突然,纵使是天惩堂也有顾暇不及的时候,以偏概全,我从未这样教你这样过。岁桉,这种不顾前程的话,不要再说了。”温清川正色道。
原先还稳步走着的温净突然停下脚步,温清川一个没注意就撞到了他的背上。
“怎么了?”温清川问道。
温净抿了抿嘴,过了许久才沉声道,“爹,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幼稚,总是不顾大局?”
温清川闻言皱了皱眉。
“我并非是为了成为真仙才要去修行的。”温净垂下眸子,迈动步子往前走着,“爹,你怎么总是不明白。”
“岁桉。”温清川开口叫他名字。
温净没有应,就这样闷头走着。
两人平日里都是温净叽叽喳喳,一句话能说完的事情,他要说上十句,温清川便负责在一旁听他说着,时不时笑着回应几句。
如今热闹的人先安静下来,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怪怪的。
温清川想要开口缓和些什么,可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怕一开口又讲错话来。
“爹,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温净突兀地问道。
温清川看着少年宽阔的肩膀,迟迟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干巴巴地说出被他说的都要说烂了的话,“人生在世,最后都是孤独的。”
温净闻言眼眶一红,垂下头来,再也不吭声了。
这下温清川是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他确实不能伴温净许久。他本就是为尽父母之责才留在世上,待温净走向正途,前程光明璀璨之时,他便要离开了。
况且就算没有这尘缘,单是按凡人来算,他这身子骨也陪不了温净多久,最后都是要离开的。
两人就这样沉默无言,一直到了客栈看到在门口等着他们的池应淮时,两人之间的气氛都是压抑沉重的。
池应淮远远地就察觉到两人气氛不对,上前几步。
“岁桉,放我下来。”温清川轻声说着。
他好歹也是个身体健全的男子,被孩子这样背着确实有些不太雅观,更别说让人看到了。
温净没说话,将人给放了下来,然后就站在一旁。
“遇上什么事了吗?”池应淮看着站在一旁安静得不像话的温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