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晏别将它教授于他人,更是魔族,他又如何能不难受,不心痛?
面前的护法停了下来,从怀内掏出一个面具递给温清川,“圣子不愿在魔君面前看到他人面庞,你且戴上面具莫要摘下,不然你的性命便不由不得你了。”
“是。”温清川接过那漆黑妖魔造型的面具,有重重的血腥味,看来交手给不少人。
“此后你就是魔君的魔仆,有点眼力见,别想着有的没的,更别乱嚼舌根,能在魔君身边做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护法边走边说。
“是是是,小的能效劳魔君,已是三生有幸。”温清川用着惶恐的语气回复道。
温清川将面具戴好,跟在护法身后,向前走着仍是黄沙宽阔之地,想来修炼剑士自当在外面更合理。
越贴近目的地,温清川反倒心神不宁了起来,仔细分辨他有些惊叹。
他竟然为此生出了畏惧之感。
他在害怕看到晏别教授别人剑士这件事。
可有些事情,并非不愿便能逃避的。
即使护法没有停下来,温清川也已经感觉到了晏别的气息,如今戴着面具他藏于护法身后,悄声地看向练武场上的人。
确如别京白所言,周身魔气但体内灵力充沛,未被侵蚀。
十年对于修行之人不过是眨眼之间,可温清川看向晏别时,只觉得相隔了百年之久。
分明眨眼前,晏别还站在因缘碑前真挚地同他立下永生永世的誓言,两人仍是并肩同行,斩尽魑魅魍魉的神域双剑。
再睁眼时,温清川戴着血腥味的面具,在远处看着晏别成为肃杀凌厉的魔君,和他人同行展露两人曾经出名的剑术。
温清川看着晏别握着怀内人的手腕,耐心地挥动着本命剑,将《清晏决》重现。
怀中之人时不时冲着晏别亲密浅笑,然后将距离拉得更近,晏别则纵容着,又或者说是享受着。
修行之人大抵只有这一点不好,耳目太过清明,温清川被迫将两人耳语听得清楚,也将两人表情看得明了。
“这不是你和神域那位仙尊的定情信物吗,今日教于我当真可以?”怀内人似是娇嗔似是探究地调侃。
他穿着银朱色衣装,明艳耀人。
晏别蹙眉,像是对方提到了令他不悦的事情,语气平淡,“无碍,只是些无关之人,何足挂齿。”
是了,如今他与,是敌人,是无关之人,而不是同行之人了,温清川苦涩地想着。
识破
晏别抓着血旻的手,将长剑一挑,随即往后撤步,转身一挥,风卷起黄沙在飞至半空。
晏别并未往剑内注入太多灵气,血旻是天魔一族,最排斥灵气,只这一缕便也让怀中的人额间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