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也知,今日我在殿堂上这般,三哥……”澹台卯噤声很是为难。
血旻心下了然,知道对方这是怕十三教闹矛盾,想让他这个在君上身边的人同君上商讨一下。
“为君上分忧,是我的义务。”血旻将酒杯与澹台卯手中的相碰,发出清脆响声。
“多谢圣子。”澹台卯见礼,而后身形一侧,腰间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圣子这边请。”
——
晏别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着低着头忍不住打量自己的视线,看着如今一统天下大业的大盛趋势,内心毫无波澜。
他脑海中不自觉闪过,高堂上,那张苍白的有些茫然的脸庞,才算恍然发现,对方自来了鸠千夜后,脸上便难见血色。
呵,那与他有何关系,全是对方咎由自取。
一意孤行来到鸠千夜,放弃那天之骄子不当,来他魔君脚下当阶下囚,蠢货。
晏别眸中一暗,便想起清晨温清川顺从的样子,心里无端升起一团怒火。
他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对方如同顺从的傀儡,让他的戏台少了乐趣。
晏别冷笑,既然对方要做顺从的傀儡,那就随他去吧。
刹那间,左眼刺痛,让晏别忍不住用手按住,可仍缓解不住那痛意。
是渗透魂魄的痛感。
“君上?”冥欢一愣,小声唤了晏别一声。
晏别此时根本听不到冥欢的声音,他蹙眉,眼中闪过不属于他记忆的片段。
他看到一块石头,是情缘石,上面浮现的名字——是他和温清川?!
这是温清川眼中的场景吗?
晏别呼吸急促,心口刺痛,几乎让他直不起身,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他看到一只纤细的手拿起刀刃,在指尖轻轻一划,第一滴血滴在了情缘石上。
是解除道侣的仪式。
晏别面色发白,怒目圆睁,几乎要将牙咬碎,全身血液不断沸腾,心口的疼痛几乎要将他的魂魄撕碎。
温清川,竟然要同他解除道侣?!
为什么?不爱了?还是变心了?
他怎么敢的?!
下一秒,气急攻心,晏别吐出一口血。
“君上!”冥欢小声惊呼,她能看得出晏别的状况不对,像是每次圣子前来时的情况,可她方才私下寻找都没有看到圣子的身影。
该死!
“呵。”晏别怒极反笑,推开旁边的冥欢,不顾周围人的惊呼,身影一闪便离开了宴会。
冥欢面色难看,急忙抓住一个侍女,厉声问道,“圣子在哪?!”
“奴婢,奴婢,看到圣子往……往左护法就寝的地方去了……”侍女被吓得面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