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些把我刚刚说的都忘掉。”云轻还在一下下抽泣着,“就当我发神经,说胡话。”“哦……好的小姐。”绿儿擦了擦眼泪,看云轻终于不哭了,“小姐,我去帮你打水擦擦脸。”“嗯。”绿儿走后,云轻呼出一口浊气,偶尔哭一下发泄出来也不是全无好处,起码心里不那么堵了。只余真实无疑的心疼。就在这时,系统回来了,它看云轻眼睛红成了小白兔,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非常疑惑。【宿主,请问本系统不在的这短短几分钟,您发生了什么?】好了,讨人厌的声音又出现了,云轻刚刚平复的内心又暴躁起来,不假思索张口就骂:“关你屁事,你个傻哔——系统!”【。】【温馨提示,您已被屏蔽。】“傻哔——系统!”云轻气的不行。直到绿儿拿来了热毛巾给她擦脸上的泪痕,云轻还是气鼓鼓的样子。她算是知道了,人啊,不能憋着。同理,这系统啊,就不能惯着。该骂就骂,反正它就是欠骂。……擦干了脸,又用煮熟的鸡蛋滚了滚哭肿的眼,一抬头,就看见顾隐端着一个盘子站到了她的面前。手里的鸡蛋一个不稳掉到地上,滚到了他的脚边。这小子,走路没声?云轻轻咳一声,佯装不屑:“这么快就好了?”顾隐瞥了眼脚边那个光滑白嫩的鸡蛋,神色不变,嗓音冷冷道:“一刻钟到了。”云轻这才把目光放到他手里端着的盘子上。上好的白釉瓷盘里躺了一粒血色的核桃仁,像白色的莲花中央点缀着红色的花蕊。那核桃仁被完完整整地与外壳分离,身上的沟壑染的全是鲜红的血液。云轻瞳孔放大,偏过视线去看他握盘子的手指。许是察觉到云轻的目光,顾隐立马把盘子推给一旁的绿儿,又在后者猝不及防下意识接下后,连忙把手缩回袖子里。云轻只来得及看到他那十指鲜血淋淋的残影。“大小姐请慢用,奴才先告退了。”说罢转身离去。“小姐,看他态度越来越不好了!还有这核桃……”绿儿皱着眉头看那盘子里的东西,一时词穷竟不知如何形容。云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脑海里一直重复刚刚顾隐的话。从那句话里她好像听到了很多东西,不屑、自嘲、讥讽?终归也没有好的。小狼崽终于会咧起嘴角露出尖牙了,终于不那么软绵了,这曾是云轻所期盼的样子。可她却一点点也开心不起来,心脏像一把钝刀在撕磨一般的疼。【检测到反派黑化值加10,请宿主继续努力。】系统一回来就传来播报,云轻总听着里面带有些属于胜利者的得意与喜悦的味道。胜利者?谁是胜利者呢。“……系统。”【警告,若宿主再对本系统进行人身攻击,本系统将……】“胜利者。”云轻打断它的话,把那染血的核桃用手绢包起来收到怀里,面无表情冷漠道,“你赢了。”回去后云轻就把自己关进了景和院,像变了个人似的,每日让做功课就好好做,让绣花就努力学,不管手上被扎了多少针眼子,绿儿在一旁看得心疼,主动提出要帮她绣,却破天荒地被云轻拒绝。“怎么又哭了?”云轻无奈地看着她面前的小丫鬟,“你怎么那么爱哭?”“小姐……您这两天太不对劲了呜呜,您到底怎么啦?”“没怎么,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干。”云轻只好放下手里绣的歪七扭八的鸳鸯,拿出手帕给面前这个小哭包擦眼泪,“别哭了哈,你不是还有事情要跟我说?”“是,是有事情要说。”绿儿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云轻说,“刚刚收到将军府的来信,说明天小姐您舅舅一家要来相府做客啦!”“舅舅?那么快从边关回来了?”云轻有些惊讶,她舅舅陆衡要来她家了,还要那岂不是意味着本文的女主也要来啦?“我那表妹,可也会来?”绿儿欢快答道:“是的啊小姐,夫人说明天让你跟她一起去芙蓉阁,挑些礼物送给她做见面礼呢!”云轻点头:“嗯,说起来我还未见过她吧?是该好好挑个礼物。”女主陆雨臻,自小跟随父亲祖父在边关长大,如今才八岁的陆家嫡女,顾清漪的表妹。云轻不禁猜测,穿书前困扰自己至深那个问题的源头,也就是反派和女主那不为人知的爱恨情仇,说不定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呢?云轻开始对两天后的日子抱有期待。夜晚巳时,系统又进入休眠,云轻犹豫再三还是换上夜行的那套衣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