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这算得寸进尺吗?”话虽这样说,云轻还是拿了一个粽子开始剥起来。墨绿色的箬叶被少女白皙修长的手指仔细地剥开,露出内里棱角分明的洁白米团,米团里仿佛还镶嵌着红宝石般的小料,箬香与糯米的清香,裹挟着蜜枣的甜腻气味瞬间充斥鼻腔,惹得人食欲大开。“是蜜枣馅的!”云轻最喜欢蜜枣馅的粽子了,偏偏自己吃了两个都是别的馅的,她面露不舍的把剥好的粽子放到顾隐面前,“给。”顾隐唇角弯起,直接倾身就着她的姿势咬了起来。“你……”少年温热的鼻息打在手背上,带来一阵微电流般的酥麻,云轻脸色微红,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顾隐咬上一口,细细品尝,甜而不腻,黏而爽口,口感如他想象的那般好。他轻笑出声,接过云轻手中剩下的粽子,并很由衷地夸赞:“云轻亲手包的粽子,果然好吃。”云轻:“……好吃就把这个粽子吃完,不准剩下!”她总感觉面前这个小子学坏了,会调戏人了,可她没有证据。顾隐笑了笑,开始从容地吃着剩下的粽子,云轻就看着他吃。只见他冷白皮的肤色在月光下越显清冷,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卷翘的长睫下是狭长的双眼,不看她时,眼尾透着生人勿进的冷峻,再往下是高挺优越的鼻梁,以及流畅凌厉的下颚线条,就像是被人用浓墨细细地描绘。只见过他亲生父亲的云轻,想当然把他的长相当成宋怜与谢安宁的结合体,孤傲又清秀这两种元素在他脸上完美又融洽地结合在一起,安静不说话时又有一种冷清孑然的气质。云轻盯着盯着就入了迷,这反派……长得也太好看了吧!察觉到少女略显灼热的视线,顾隐吃完最后一口粽子,眼尾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低沉带着一丝笑意的嗓音在云轻的耳畔响起。“好看吗?”“好……”云轻愣愣地点头,接着反应过来连忙红着脸改口道,“好……好看什么看?看你眼底的乌青,少熬点夜!”“每天都睡那么晚……还想不想长高了!”“姐姐……”顾隐直起身来,从头到脚看了眼自己,面露委屈,“我还是很矮吗?”云轻:“……”这小子这半年都吃了啥?都比自己高半个头了……而且十四岁就有这身高,真的不矮了。可话都说出去了,云轻只好昧着良心答道:“……总之谈不上高,还需继续努力!”“好的姐姐,”顾隐点头,语气异常乖巧,“我会努力长到云轻喜欢的高度的。”云轻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这院子没法待下去了。“……咳,我要走了,你也赶快回去休息。”“嗯。”顾隐提着食盒,把云轻送到院门口,接着两人分开,他目送云轻远去后才朝自己的院落走去。与此同时,静王府,昏黄的油灯下,谢安宁正用刀具细细雕刻着一支玉簪,暖白玉质地的簪子在他的手下雕磨得精致又光滑。屋外,刘叔轻轻叩门:“王爷,那边传来了书信。”“进来吧。”谢安宁并未抬头,仍在观察着手里的玉簪。刘叔把信封放到他身旁的桌子上,看他还在专心致志地跟手里的簪子较劲儿,忍不住劝道:“王爷,早些休息吧,夜已经很深了。”谢安宁并未看他,找到一处小瑕疵便又开始用手里的小刀雕琢起来:“刘叔,你先下去吧。”待把那瑕疵处细细打磨好,谢安宁把簪子放到一个锦盒里,与那里面十几根质地、长度、样式,除却雕工有生有熟外都一模一样的玉簪,按照顺序摆放在一起。而后他才慢悠悠打开信封,然看到信的内容,谢安宁的神色一凛。“顾隐?”他念着这个名字,开始在脑海里搜索他的信息。“他到底是何人,竟能让周宿你如此特殊对待?”作者有话说:久等(轻轻跪下晋江文学城独发[]端午过后,天气便很快燥热了起来,绿树如茵下,偶尔还能听见枝头一阵阵稀疏但响亮的蝉鸣。听说从南边运来的西瓜又大又甜,云轻得到消息就连忙放下手里枯燥至极的账本,带着绿儿直奔厨房而去。厨房里的众人对这相府大小姐突然爱上下厨,并且时常做些新奇古怪的东西,早就见怪不怪了,问声好就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刘主管见到云轻前来,非常有眼力见的领她去库房看刚运回来的西瓜。他走进专门储存瓜果蔬菜的黑黝黝地窖,很快就抱了一个大西瓜出来:“大小姐,您看,这从南部运回来的西瓜,可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