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叶玉竹终于回过头,望着林栖若的目光中彻底没了最后一丝悲悯,“林姑娘,若你的意思是,扯住我的衣袖不让我离开便是牵了我的手,那我无话可说。若你觉得脱了衣裳往我身上扑便是与我有肌肤之亲,那我更是百口莫辩,只是林姑娘,这一切的一切人心自有定论,还请你自重。”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此事因着叶玉竹固守着不越雷池一步,因此王若宁自然没什么话说,只是看向林栖若的目光始终不善。
姜清月以表嫂的身份为林栖若料理了此事,终于平息了王若宁的怒火,一转头,却见林栖若面色似有古怪。
她并未多想,这样忙活了一天,只觉得身心都疲惫的很。
捏了捏眉心,只吩咐人把林栖若送回别院,便径直回了宫。
宸贵妃并不知晓今日之事,只因林栖若哭求自己,让她切莫告诉宸贵妃和姜淮初。
姜清月亦知此事极为难堪,也不欲再叫林栖若再丢一次人,便也应下了。
只是她心里到底是有些放不下。
于是当晚在紫宸殿,她便欲言又止的和宸贵妃开了口,“今日那叶公子看也看了,当下之急,还是得给栖若寻一门夫君,分了她的心思才好。”
宸贵妃深以为然。
想了想,却又有些苦恼,“可是这赶鸭子上架的,哪里能寻到一门好亲事呢?”
两人合计了大半夜。
把京城里有头有脸叫得上名讳的公子几乎想了个遍,又怕栖若嫁过去受委屈,还必得有个家世简单的公婆。
这一来二去,两人商量到半夜,终于敲定了侍郎家的公子。
品貌皆优,只因前些年痴迷读书,误了年岁,这才一直迟迟没娶妻。
与栖若也算是天作之合。
因今日太晚,姜清月便在紫宸殿的侧殿歇下了。
宸贵妃亦是终于卸下一桩心事来,只觉得身心都轻快了不少,只等着第二日天明,便派人去告知栖若此事。
不等天明。
大约辰时时分,骤雨初歇,天色稍亮,疲惫了一夜的宸贵妃和姜清月都已沉沉睡去,外殿,却连滚带爬进来一个慌张的小厮。
“贵妃娘娘!熙和公主!不好了!”
“不好了!不好了!”
“林姑娘她!她自尽了!”
乱套了。
西郊的别院中,初春新蕊方吐,一轮弯月还未褪去,与日光相和,望之清澈而皎洁。
进进出出的大夫皆是面色焦急。
宸贵妃侯在门外一言不发,只有通红的眼眶昭示着她此刻内心的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