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喝多了出事的不少。”
“好。”
何景新乖乖应下,继续等。
终于十点多,包厢散了,尤辉宇跟着一众人出来。
何景新一看见尤辉宇便立刻起身,不过他没有过去,因为他看见尤辉宇正跟人勾肩搭背说笑,又松开身边人,去到另一人身边,与对方握手,顶着看起来就有点舔的笑脸寒暄。
一直到等尤辉宇在酒店门口把七七八八的人或目送道别或亲自送上车,人都走了,何景新才过去。
结果一过去,还没说上话,尤辉宇扶着一棵树便低头吐了,吐了老大的几口。
何景新手里刚好有水,是他特意提前为尤辉宇准备的。
他递过去,尤辉宇接过,喝了两口,又吐了,哇哇吐。
何景新看着,心情一言难尽。
等上了滴滴车,何景新转头,就看见尤辉宇抬着脖子靠着椅背,眼睛闭着,一脸疲惫又难受的样子。
可即便如此,等回了酒店,尤辉宇还是把何景新叫去自己的房间,电脑摆在床边,蹲在地上临时改文件。
当时电脑的光映着尤辉宇酒意浓厚又疲惫灰白的脸,何景新在一旁看见,更进一步地理解了普通人混社会赚钱的不易。
而次日,尤辉宇晚上又喝了一顿。
还是一样,他自己在包厢跟客户喝,何景新在外面等,最多有事才被叫进去。
何景新在外面捧着手机和严律聊:【哥,你平时有需要,也这么喝吗。】
严律回:【没有。】
到他这个层次,只有别人敬他的酒,至于喝不喝,全凭他自己的心意。
严律问:【你领导今天又去喝酒了?】
何景新:【小狗点头。jpg】
他有点担心,刚刚尤辉宇又让他拿了白酒进去。
连着两天都在喝,真的没问题吗。
何景新还有点不明白:【做生意,都是靠喝酒喝成的?】
这趟出差,他本以为尤辉宇会拿着什么ppt或文件去客户公司,没想到是专门喝酒来的。
严律:【看情况。】
【喝酒一般只是明面上的东西,明面下的,还有很多其他的。】
何景新似懂非懂。
但不久后尤辉宇从包厢出来的一幕,何景新看懂了——
甲方有个大领导醉了,要先走,尤辉宇出来,忙不迭地送,边跟着走边说着什么,一米八几的男人,腰与肩背愣是弯着的,点头哈腰,无不殷切,面带舔色。
这时候,大领导胸口一抽,突然要呕,尤辉宇第一反应竟然是上前伸手,用掌心向上的并拢的手,生生接住了领导当面吐出来的呕吐物。
何景新在一旁,不远不近,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深受震撼。
可后来酒局散了,尤辉宇出来,竟是顶着醺意的一脸轻松:“得了,差不多成了。”
何景新心绪复杂,看着尤辉宇,脑海里却还是不久前他伸手去接呕吐物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