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看出男生脸皮薄,便没多说什么,绕过岛台:“我们开始吧,先做什么?”
“你想吃什么?”
何景新跟着转身。
严律:“别总问我,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何景新好脾气又温柔道:“我都可以啊。”
严律便没接着再东问西问,当场决定道:“那就做道糖醋排骨。”
何景新:“好呀。”
马上就去拿已经装盘、提前冷水滤过血水的排骨。
严律很自然地伸手接过:“我不会,我给你打下手。”
他不会啊。
何景新这才知道。
严律说等他过来做,他还以为严律真的会做饭。
“好吧,我来。”
何景新自觉上前,站到灶台和油烟机前,拿了锅,摆上去,点火,非常熟练的样子。
严律就站在一旁,见状聊道:“看来你很会做饭。”
还好。
何景新没说什么。
因为他如今之所以样样家务都会,全靠当初刘芳婷逼得紧。
他没办法不做,他不做,在那个家里,他连饭都没得吃。
锅热好了,何景新开始往锅里倒油。
严律这时道:“我等会儿得尝尝,看看是你做的好吃,还是家里的阿姨做得更好。”
话题自然转开,何景新说:“阿姨做的我尝过,味道做法好像都差不多。”
“差不多吗?”
严律站在何景新身侧,一垂眸就能看到男生姣好白皙的侧颜。
他敛着眼底的眸光,“也许你做得更好。”
何景新注视着油锅,什么都没察觉,也没发现他和严律站得很近。
他是之后把菜端去餐桌的时候,才略察觉了些别的——他一转头,看见背对自己、高高立在流理台前、正在炒一道蔬菜的严律,男人太高了,比架起来的油烟机都高大半截,肩膀身形宽阔,显得宽敞的开放式厨房都娇小了不少。
而此时流理台、岛台上分散地摆了食材、碗盘、锅盖,暖色调的射灯照着,显得烟火气十足的样子。
整个画面,令何景新恍惚不已——这么多年了,从来只有别人看着他在忙碌,从来没有他看着别人在厨房。
原来真的有这么一天,不是他在吭哧吭哧地埋头独自辛苦,是会有人和他一起的。
而再看严律高大的背影,何景新又觉出一点违和——这样的男人竟然会下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