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宴庭心满意足,听见他说话,听见他声音,好像一整天的乏味都找了回来,这会儿都有劲了。
“那边闹哄哄的,在做什么呢?”辛宴庭问。
秦巷已经尽量压着外音,还是被他听见了:“音响开着,闹的耳朵都疼……哎……”
手机里,有人喊他,辛宴庭听得清楚,是个姑娘,尖着嗓子喊:“巷,干嘛呢,还不过来。”
秦巷回她:“哎,来了。”
后面又静了下去,秦巷走了两步,找了个安静地:“有人喊了,不能聊了,晚点我给你打电话。”
辛宴庭心里有一盆水在下沉,透着凉:“你在哪?”
“在朋友这呢,喊着过来吃饭,朋友亲手下的厨,厨艺赞得很,拍了不少照片,一会儿发你看看。”
辛宴庭不作声,默默生气。
半天,他低声来了句:“你朋友真不少。”
秦巷哎哟了一声,说哪有辛老板朋友多,随即又说不能聊了,晚点聊,便把电话挂了。
辛宴庭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院子里头的花团锦簇,灯光一小簇,也看着窗前倒映的自己,这张脸上从笑面转作低沉,再至没有生气。
过程很短,很快。
随意撩了撩头发,辛宴庭转身出了书房,回卧室睡觉。
踢踏着拖鞋,辛老板还在想,头发真长长了,得找个时间修一修,这么长,像什么话。
辛宴庭吃褪黑素不管用,今晚还是吃了两颗,坐在床头,又看起厚厚一本文献,好不容易将心看得平静下去,秦巷电话来了。
“这么晚了,打什么电话。”辛宴庭语气低闷。
“再晚辛总也不会睡啊,”他一副很知道他的样子,“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嘛,要给你打电话的。”
辛宴庭翻着文献,一页页慢慢翻,不出声。
秦巷说话软声:“辛总怎么心情不好。”
“没有。”
还真是心情不好。
“谁惹你了,白天马没骑好?”秦巷问。
辛宴庭淡着声:“操你的闲心。玩好了?明天什么安排?”
秦巷撩起额上的碎发,往后推,嗓音开阔:“约着屋里几个兄弟去爬山,明天起一早,争取下午回来。”
辛宴庭声音带着气:“你不累?连着三天都在外头浪?精力这么旺盛?”
“浪什么呀,聊正事呢,”秦巷语气诚意可见,认真解释,“是我所里一些同事,这山还不能不爬,有个同事他妈在山上开民宿,老太太身体不好,害,不跟你说这些,就当采个风,爬完我就回来。”
辛宴庭不说话。
秦巷已经开始哄人了,问:“明晚什么安排啊,下山我就来找你,找你吃饭去。”
“排着吧,明儿我有约了。”
“那行吧,下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