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考虑要不要直接租个房子来搪塞他一下了,度延一却说:“直接带他来我家吧。”不等我有所反应,度延一就解释道:“他没来过我家,你带他过来,他也只会当我来你家做客。”“……”他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我心情很是复杂。度延一这人实在是双标得很,我弟好歹认识了他这么多年,给他放神坛上供着,奉若神明一般。可度延一呢,连家门都没让我弟进过。可再转念一想,他又不找我弟睡觉,好像没有理由带我弟回他家。那他为什么第一次和我睡觉,就死乞白赖地非得把我往他家里领呢?这个问题我问不出口,我知道,就算我问他,也不会得到一个真正的答案——度延一才不是一个直率的人。我弟表面上是来到了我的新家,实际上是到了他偶像的家,我都不知道是应该恭喜他还是同情他。他到底不是一个真脑残,一看到度延一的家里摆设,就直截了当地问我:“哥,你说实话,你不是刚搬来这边吧?”也是,度延一的家里摆设再好,也会有生活过一段时间的痕迹。我说:“你忘了我之前夜不归宿吗?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搬来这里了,只是没告诉你。”程巽不太理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说:“你就当我叛逆期到了好了。”我这明摆着是把他当傻子哄骗,程巽也是一个识时务的,没再多加追问。“哥,我也想搬出来跟你住。”程巽跟在我屁股后面,跟屁虫一样,那么高的个子,拽着我的衣袖,颇有点可怜巴巴的意味。我还没说话,度延一不乐意了。他说:“小巽,恬恬是个成年oga,需要私人空间。”度延一板着脸教育人的样子很能唬人。程巽听到度延一喊他小巽,表情一下子就变了,他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傻笑,就像一朵春天缓缓绽开的颤抖的小花。“延哥说得对,是我太任性了!”啧,这傻子估计就算被度延一卖了,还得担心度延一赚少了。不管怎么样,我总算是如了度延一所愿,正式搬去了他家住——在瞒着所有人的情况下。46等我察觉自己的行为颇有不妥,欠再谨慎考虑的时候,我已经在度延一家住了3天了。真不是我迟钝,是度延一太过于聪明,懂得洞察人心。我原本觉得两个人刚开始一起生活,多少需要一些磨合。可不知是不是之前早已在他家住过,彼此已经习惯的原因,我这段时间完全没感受到在他家有任何不适应,也没有任何不便。我仿佛不是刚搬进他家的炮友,我是已经跟他生活有一段时间的枕边人,我甚至有种错觉——眼下的局面都是度延一一早就策划好的,一切都是他步步为营的结果。就算我再不谙约炮界的世事,我也知道,我和他不是一般炮友之间的相处模式。于是,我决定再次请教车俊仪——我暂定他为我的情感顾问。但我的顾问显然不知道他已经有幸被我聘请了,考虑到我为人比较低调,我决定暂时先不告诉他,他获得了这项殊荣。感谢李承霖这个共同的敌人,让我和车俊仪产生了坚不可摧(可能也没有)的同盟情谊。这次见面,也是车俊仪主动约我,他刚结束一档节目的拍摄,最近很闲。好久没见车俊仪,他剃了个毛寸,整个人很清爽的样子,摘掉墨镜,见到我也是扬着灿烂微笑,看起来心情不错。虽然不了解他的近况,但我们之间并不会冷场——一句李承霖这个,就是最好的开场白。车俊仪跟我说,他认识的一个圈内beta跟他说看到李承霖最近和一个很出名的心理医生来往很密切,好像是李承霖有什么严重的心理问题。说实在话,我对李承霖的复杂情感是一回事,有人把他的隐私抖落出来又是一回事。故此,听到这些话,我第一反应并不是八卦李承霖的情感近况,而是对那个宣扬李承霖去看心理医生的人产生了很强烈的厌恶感。车俊仪问我:“你跟李承霖认识这么久,你听说他有什么心理疾病吗?”我摇摇头:“这个还真没有。”他耸肩:“我就说李承霖那么心大,谁都有可能有心理疾病他最不可能有,他顶多脑子有问题,所以说啊,什么看病,明明就是泡上了心理学专家吧。”我说:“大概是吧。”我总觉得车俊仪还是没能完全对李承霖死心,不然他也不会还对李承霖有所关注了,只是他不肯承认。我没有说实话,深究起来,李承霖也是有点心理问题的,比如他对oga的反感态度,可是他放任自己这么多年,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