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俊仪说:“我他娘的也得拦得住啊,你力气大得都不像oga,要不是有你弟在,今天咱俩都得上热搜!”程巽还挺骄傲:“那是啊,我哥才不是一般的小弱鸡呢,他年轻那会儿,一个打你这样的5个没问题。”说着还腾出一只抱头的手,对车俊仪比划了个五的手势,然后成功收到对方回馈的一个白眼。我挥挥手:“诶,低调低调,好汉不提当年勇,那都是过去了,现在的程恬只是一个知性优雅的气质俊男。”车俊仪说:“你们兄弟俩还真是一个真敢吹,一个真敢认。一个真敢说,一个真敢听。”我扶了扶墨镜,“这不是有目共睹的嘛。”车俊仪叹气,“我是真没法搭理你们兄弟俩,明明我跟程巽是合伙的,现在成了你们俩一致对外了。”我心说那没办法,谁让你小看程小巽的兄控本质呢。审问了一番,我也彻底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现在的我,正处于人生中的尴尬最巅峰——我不仅要面对旧爱李承霖的疑问,还要面对新欢度延一的回归。李承霖那边好说,反正已经把他气成那样了,最坏也不过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可度延一呢?我跟他见面以后,是先道歉吗?跟他说,对不起啊兄弟,酒后失态,想跟你表个白结果电话打错了还是佯装于是发生过,大家还是相亲相爱的好炮友?程恬的人生真的太难了!太难了!车俊仪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发型,一边问我:“墨镜你真不还我了?”“不还。”我想也不想地回答。他叹了口气,“那行吧,你戴吧,我就想告诉你,这个是李承霖送我的。”“不是,”我惊诧道,“你怎么还留着他的东西?”车俊仪理直气壮:“这副墨镜lotos的,好几万呢,我凭啥不留着,跟他分手是跟他分手,钱我可是得当好的!”他一说墨镜是李承霖送他的,我就知道,这副墨镜肯定是我给车俊仪挑的礼物。我帮李承霖给他的情人们挑礼物可从来不看价格,反正李承霖人傻钱多。李承霖都直接把他的卡给我,还让我有喜欢的也可以自己买,我那时候天真,觉得不是李承霖亲自给我挑的礼物都没有心意,所以从来不用他的卡给自己买东西,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简直傻逼得可爱。“那等我回头把这墨镜给你送回去。”我说。他倒是慷他人之慨,费别姓之财,大方挥手:“给你就给你吧,你戴着比我戴好看。”那可不是嘛,我就挑自己戴着好看的买的。“不过,程恬,你昨晚后面说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夺走我的尊严,恨我自己爱上了你那些脑残小言作者都不齿的话,你怎么张嘴就来啊?看不出来,你还有演穷摇剧的天赋。”车俊仪说起来还有点纳闷。我眼皮一跳,还没说话,我弟忍不住了,“你还自诩摇滚爱好者呢,没听出来我哥是在背歌词吗,joanjett的经典作品《ihateyselfforlovgyou》,这都没听过?”车俊仪嘴角抽搐,“一般人谁特么能想到,你这表个白还带对山歌的啊?”我理不直气也壮:“哥这叫不走寻常路!”车俊仪:“……”56度延一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他家里等着了,我还特意把他家都重新打扫收拾了一遍,虽说他家很干净,但是打扫完还是累得浑身是汗。度延一才不知道,我对他可比李承霖好多了,我连李承霖的家都没管给他收拾过,都是喊钟点工。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我喝多了撒酒疯跟他表白还打错电话了。淦!下午5点10分,开门声响起,我端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进门。脑海中酝酿了无数词汇,在看到他额头上的纱布时变成了两个字:“卧槽!”我登时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几乎是窜到了他面前,我踮着脚尖凑过去仔细观察他的额头:“你这是在飞机上遭遇恐怖分子袭击了吗?”度延一顺手揽住我的腰,跟我接了一个长长的吻,吻完他才告诉我:“没有。”“那你这是?”我想伸手扒开纱布看看,又担心又让他的伤口裂开。度延一说:“家里人怪我太久没回去,生气了。”我说:“那你家里人气性够大的。”他头上那块白纱布太刺眼,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心疼,连带着对他素未谋面的家人也产生了怨怼之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粗鲁!野蛮!他这么一打岔,我连自己当初惹出来的乱子都给忘了,我忘了,度延一可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