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真的离开了,我站到窗户边,目送他上了车,心情很沉闷,但也很平静。余光扫到一辆熟悉的车在路边停着。我恍惚想起来,度延一说要来接我下班,拿起手机发信息一问,果然是他。看看时间,还不到下班点,我问他要不要上来坐一会儿,他说好。过了几分钟,他提着一袋子东西上来了,进了门,他把东西放到我桌上。“这是什么?”我打开袋子,发现是我喜欢的一家清补凉,龟苓膏、冬瓜薏、红豆、椰丝……里面的料很丰富,并且都是我喜欢吃的。“想着你该饿了。”度延一解释道。我看着桌上的清补凉,一股莫名的委屈感涌上心头,我低着头,用勺子搅着清补凉,小声说:“度延一,你真好。”度延一没有回我的话,而是问我:“恬恬,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我摇摇头,喝了一口甜汤,才抬眼看他:“本来是有点不开心,但是你来了之后,又觉得没什么了。”我舀了一汤匙喂他,“你要不要吃?”他低就着汤匙吃了一口,又拍拍我的肩,“你自己吃吧。”一碗清补凉吃完,心情也终于好了起来,我站起身,将东西收拾一下,说:“走吧,我们回家。”34我说的回家,本指的是回我家,但度延一说我车还在他家,又硬是将我拐去了他家。到家以后,他又问我想不想喝罗宋汤,他今天刚买到新鲜的牛尾。虽然已经有了一碗清补凉垫底,但听到他这么问,我还是口水泛滥,想也不想地点头说想吃。度延一跟我解释他爸爸是英国与白俄混血,奶奶是个白俄女人,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做俄罗斯料理的原因。我问他:“那你会说俄语吗?”他张嘴就秃噜了一段。我瞪着他,“你居然会弹舌音!”度延一笑了笑:“天生的。”“白俄语和俄语是同一种语言吗?”“不是,我刚刚说的是俄语,你要听白俄语吗?”度延一问我。我摇摇头:“不了,你说了我也听不懂,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度延一:“一句俄语的谚语,翻译过来就是趁热打铁,我奶奶常说的一句。”“那你除了俄语和白俄语,哦,还有英语以及中文,还会其他的语言吗?”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努力挖掘他身上的闪光点。度延一很谦虚:“之前认识一个法国朋友,法语也稍微会一点,只是一点点。”我羡慕地看着他的脑袋,这里面究竟装了多少东西啊,我由衷地感叹:“你怎么这么厉害。”而且好谦逊,一点都不张扬,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我甚至都没听他说过这些。度延一将汤熬在锅里,又开始给我准备传说中的俄式奶渣饼,我帮不上什么忙,就陪着他聊天,让他不那么无聊。我问他之前在国外是做什么的,他说做过模特。我很感兴趣,“是走秀的那种秀场模特吗?”度延一点点头,他看我一眼:“你笑什么?”“我想看你之前的秀场照片。”他让我拿他手机去登s,说之前的照片应该还在。他s上的粉丝还不少,只是近期没怎么发过动态了,往前翻了翻,还真的翻到了几张他的街拍和广告海报。他拍照的时候也是冷着脸,不怎么爱笑的样子。“后来怎么不当了?”我问他。他解释说:“那时候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当模特赚钱,现在没有必要了。”也对,他现在靠着给别人写歌赚的钱,就能过得很滋润。要不说人比人气死人,我之前好歹也算是别人家的孩子,称得上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可跟度延一一对比,我啥也不是。我问度延一:“你就说,有你不会的事情吗?”度延一想了想,认真地说:“不会生孩子。”“你……咳咳………”我被口水呛了一下,别过头,咳嗽得惊天动地,度延一两只手都沾了面粉,不能帮我拍背,就只能干看着我,一脸无奈。他说的也没错,男性beta的确没有生育能力,别说男性beta,女性beta的生育能力都是相比oga而言,较为低微的,可是他这么说还是很奇怪。可我想不出来什么反驳的话语,只能说:“这方面你的确不如我。”但我并没有强于他人的喜悦感。35说好的只是来他家把车开回家,到最后聊了一会天,吃了一顿晚饭,收拾收拾,又是十一点多。度延一眨巴着蓝眼睛问我要不要住下来,我没有勇气说不。度延一问我要不要做爱,我不忍心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