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萧府的一件丑事。大小姐刚死,大公子就跟老爷提出要迎娶大小姐的侍女小梅。老爷大怒,非但没有答应,还命人将小梅吊起来,打了二十鞭,说她惑主。小梅被吊了一晚,第二日,人就不见了,与她一同消失的还有大公子。”
“两人连夜私奔了。这可气坏了老爷,一气之下也病倒了,哎,这一家子……”
白蔷走出去好远,仍旧想着刚刚小厮们说的话。
萧晴儿还是死了……
白蔷记得有一次自己端热汤进门,看到她坐在床头,伸手抚摸嫁衣的情景,眼睛亮亮的,带着对未来的期冀。
直到死前,她都带着那份与生俱来的善良。软弱不是她的错,是这世界太无情,多欺善人。
白蔷在青州多待了两天,想要打探梅姑娘的下落,但无功而返,梅姑娘与萧凌空像是凭空消失了。无奈之下,白蔷只好回了临安。
白蔷没从正门进,而是翻墙跃树,直接到了自己住的厢房。刚落地,就见苏幕遮兴冲冲的奔来。
“你回来了!”
白蔷吓了一跳:“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苏幕遮眼睛亮晶晶的,拉住她的手:“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白蔷大感奇怪,明明自己走时,他表现的漠不关心。
“你……一直在等我回来?”
苏幕遮放开她的手,咳嗽两声:“没有,我在陪小雪玩。”
白鹦鹉站在木制爬架上假寐,闻言睁开眼睛,说了句:“放屁。”
白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苏幕遮俊脸羞红,冲白鹦鹉骂道:“就不能给我点面子!”
白蔷笑吟吟道:“连夜赶路,我可是累的很,先去睡了。”
苏幕遮含混应了声,见她进门,立刻恐吓白鹦鹉:“别仗着自己可爱就为所欲为,我跟你讲,下次再敢这样,小心我拔了你的毛,让你做无毛鸡!”
小雪砸吧了下嘴,转过身用屁股对着他,继续睡觉。
苏幕遮恶狠狠恐吓了一通,觉得效果达到,也心满意足的回屋修炼了。
紫魄灵芝和流霜石用的极快,每隔一段时间,商子期就会派人送来新的。
白蔷每日逗鸟嬉闹,看苏幕遮修炼,他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除了几个极其深的伤口留下印迹,短时间内无法愈合,其他的都已无大碍。灵力的恢复全靠天材地宝堆砌,好在商子期有钱,还有求必应。
“虽说比不上全盛时期,但对付个太微还是手到擒来。”苏幕遮大言不惭的说。
白蔷从市井搜刮来几部民间话本,无聊时就坐在游廊上看。小雪蹲在她肩头,歪着脑袋,绿豆眼一眨不眨,也看的聚精会神。
苏幕遮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嗑瓜子,看着这边美人如画,灵鸟飘逸,倒有些岁月静好的滋味。
这日,又到了补给紫魄灵芝的日子,送东西过来的却不是仆人,而是商子期。
他显然有些忐忑,望着苏幕遮,唤了声:“师傅。”
苏幕遮扬眉:“谁是你师傅?”
商子期不说话了,神情十分局促。
他身穿青色织锦长袍,细长眉毛,丹凤眼飘逸有神,本也是人中龙凤,但在苏幕遮面前,却气焰全无,被压制的死死的。
苏幕遮冷哼:“师徒关系向来都是你自封,我从未答应过。”
商子期垂眸:“是,我不配做您徒弟。”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苏幕遮太了解这位前下属,无事不登三宝殿,商子期只会锦上添花,从不雪中送炭。
“求公子,救救阿樱。”
白蔷听了个大概,原来这阿樱乃是商子期的侍妾,向来受宠,但就在昨晚,阿樱突然失踪了,现场并无挣扎打斗的痕迹,只在浴桶旁发现一滴血。
苏幕遮懒洋洋道:“她是你的侍妾,又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去救她?”
白蔷插嘴道:“沐浴时被劫走,对方多半是采花贼,商老板在临安府是跺跺脚地面都要抖三抖的人物,难道连一个采花贼都捉不到吗?”
商子期抬手擦汗:“若真是寻常采花贼就好了。”他从怀中拿出一物,递给苏幕遮,“公子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