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已毕,白蔷盘膝而坐,调理内息。她的经脉被封住,太微君本要废她功法,被紫薇君拦下。她亲手设下两道禁制,封住了白蔷所有的灵力。
白蔷尝试冲破那两道禁制,但紫薇君乃天下第三人,她设下的禁制,除了另外两位帝君,任是谁都无法解开。
白蔷很快放弃,她需得另寻他法。
一番劳心劳力无果后彻底躺平,不知不觉睡了一觉。地下无日月,也不知睡了多久,白蔷被饿醒,摸黑寻找食物。
这牢笼除了泥土就是岩石,哪里有东西吃,白蔷脚下一湿,像是踩入了水坑,辨别方位,正是之前那个浅洼的位置。只是先前洼里无水,如今不知怎么积了一滩,虽然很浅,但不合常理。
白蔷迫不得已修习起了辟谷之法,尽量减少活动,来缓解饥饿感。
如此睡了醒,醒了睡,白蔷按照过往的时间计算,应该是过了四个日夜。她已经有发疯的前兆,每次躺下,都不知道是否还会醒来,每次醒来,就开始担心明日该如何度过,难不成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成为黄土一抔……
白蔷走到那个水洼旁,她已将小小牢狱摸清,即便身处黑暗,也能快速辨别方向。
探手入水,仔细摸索。白蔷并未抱有希望,但这突然出现的水洼太过奇怪,她需要弄清楚。
若是以往,她可以用万物生探查地下,但现在灵力全无,只能全凭触觉。
白蔷的手微顿,继而迅速往下,猛地按住,片刻后抬起,水声响过,她的手里多了样东西。
白蔷简直不敢相信,她将手中的东西凑近萤石,确认无误后,露出欣喜神色。
她手中握着的,赫然是一条小鱼!
小鱼通体银白,还在不停摆尾跳动。白蔷没有多想,将小鱼纳入口中,又在水坑中摸索。不多时,竟然被她捉了十来条小鱼,全部吃下,才觉得腹中饥饿稍缓,心神也定了下来。
不论是水和鱼,都出现的奇怪,白蔷吃完鱼,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她的手指一寸寸抚摸过水洼的土地,就在此时,有声音传入她耳中。
白蔷皱眉。
那个声音在,骂人……
白蔷以为自己幻听了,又侧耳听了片刻,骂人声极其轻微,但确确实实存在。
白蔷找到一块干燥的土地,躺平。
完了,她想,我疯了。
英唐说很多囚犯都是三天内就会被无边黑暗逼疯,她以为自己意志强大,最少可以坚持个三年,但没想到……
白蔷眼角流下泪水。
“天市老儿,我*你**……太微匹夫,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紫薇,你不过是个洗脚婢,装什么清高,我**……”
白蔷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道:“大爷,你积点口德吧,一大把年纪了,还背后说人坏话,也不怕遭报应。”
脑海里的声音倏然停歇。
白蔷吐出口气,气还没吐完,那声音又说话了,这次还带着丝兴奋。
“你能听见我说话?”
白蔷沉默片刻:“你是谁?”
那声音道:“我是你大爷。”
白蔷:“……”
很好,她的幻觉还会戏耍人。
“嘿嘿,开个玩笑。你是新近被关进来的?九百年了,你是第一个能听到我说话的。”
白蔷察觉不对,犹疑道:“你也是九霄的囚徒?”
那声音笑道:“什么囚徒不囚徒的,说着难听,不过暂住罢了。”
白蔷冷哼,听他诅咒三寰帝君,显然跟他们有仇,被关在九渊狱,便是打架打输了,可见是个不怎么可靠的。想到此,她便不再跟他废话,闭目养神起来。
那人被关了九百年,期间没人跟他说话,想来是闷坏了,一张嘴不停,问这问那。
白蔷被问的烦了,本想将此人臭骂一顿,突然想起一事,道:“你那边是什么情况?可以过去吗?”
若是两个牢房可以相通,或许能够寻出通道出去,即便不能,两人齐心协力,也比一人干瞪眼的强。
那人笑道:“你想过来?哈哈,我还想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