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会立刻给他标记。”这次柯染不再犹豫,想都不想的就答应下来。
从前他总觉得陆一宁年纪还小,总想着标记的事不急,可以再等等,可如今看来,就是他的这份犹豫不决给陆一宁造成了伤害。
他总标榜着为了陆一宁好,可有些方面他和陆婉凌与孟云晴没什么区别,同样的固执倔强,不听陆一宁的意见,若是早些遵从陆一宁的意愿给他标记,或许现在他的小宁就不会这样难受了。
“我先给他一针强效退敏药,等他的烧退了你再给他标记,退烧之前你先用信息素安抚他,他受到惊吓情绪大起大落,如果回去后长时间做噩梦或者你的安抚没用,那我建议你带他去找专业的心理咨询师聊一聊。”
医生边说边打开随身药箱,从中拿出一支药剂,他让柯染帮忙按着点陆一宁,以防扎偏。
和医生预料的一样,针尖才刚碰到肌肤,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陆一宁就剧烈挣扎起来,他半躺在柯染怀里不停扑腾,好几次都差点打到医生。
“别碰我!放开,放开我!”陆一宁的应激反应很严重,胡乱挣动中险些把医生的眼镜拍碎,好在医生躲闪的动作够快,这才避免一场镜毁人瞎的惨剧。
“我先下车,你在车上把他安抚好,等他情绪稳定了我再上来打针。”
医生走后,柯染不再顾忌,信息素肆无忌惮的释放出来,瞬间便填满整个空间,许是感受到了安全感,陆一宁渐渐安静下来,合着的眼皮也有了睁开的架势。
柯染继续释放信息素,青竹与檀香互相纠缠,彼此交融,仿佛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小宁,你现在过敏很严重,如果不打退敏药会有生命危险,让医生帮你打一针可以吗?”柯染把人从腿上抱起来,让他的下巴搁在自己肩头,贴近腺体,最大程度的安抚陆一宁。
“我会陪着你打针的,就一针,一针好不好?”柯染亲亲他的眉心,几乎是连哄带骗,“小宁听话好吗,我向你保证,我们只打这一针,打完就再也不让别人碰到你,好不好,就一针。”
陆一宁的眼皮颤了颤,睁眼便看到柯染焦急的神色,他张了张口,可过敏引起的喉咙肿胀使他开口说话都很困难,见此情景柯染急得眼睛都红了:“小宁,打一针退敏药好不好,我保证就一针,打完我们就回家,我再也不会让人伤害你了,打一针好不好?”
陆一宁想点头说好,想让他别急,可他现在浑身滚烫无力,最终只能眨眨眼表示同意。
“好,我现在叫医生,打完针我们就回家,回家。”柯染打开车窗,两股信息素顺着缝隙飘散出去,医生是位beta,并不受影响,但守在四周的alpha和oga警察却隐隐有些难受。
幸而医生上车后就立即把车窗关上了,否则这么多人会出大乱。
这次打针很顺利,药液一点点被推入体内,柯染的呼吸也随之放松了些,等一针打完他才发现,原来他抱着陆一宁的手一直在颤栗。
“我看李队那边差不多把宅子搜查完了,他情况特殊得先送你们回家,笔录什么的等情况好点再做。”医生收拾药箱准备下车,口中不放心的叮嘱道:“不出意外,他会在十分钟后退烧,退烧之后你等五分钟左右,没有第二次发烧你就标记,标记完你隔半小时再注入一次信息素,差不多他就稳定了。”
“好,我都记下了。”柯染点点头,抱着陆一宁等待退烧。
外面传来哄闹声与争吵声,是陆婉凌在和警察争执:“我没病!你们才有病!什么狂躁症幻想症,我没有!你们以为拿出一个假病例糊弄我我就会相信吗,你们这群绑匪,绑架我儿子还绑架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给我等着!”
“陆婉凌你真是疯了!你居然找alpha强|暴自己的亲儿子,你真是病得不轻。”柯辰把陈叶茹护在身后,忍无可忍的骂道。
他和陈叶茹在看到陌生alpha长着柯染的脸时,差点惊呆在原地,更别说那个alpha开口的声音也和柯染很像,大儿子被这样侮辱,当作亲生的小儿子差点遭遇不测,即使是多年老友,夫妻俩也难以忍受怒火。
“你们才有病,我没病,我想把儿子带在身边抚养我有什么错!”陆婉凌披头散发,神情疯癫,整个人都处在暴躁当中,哪里还有一点高冷总裁的形象。
“真是够了。”陈叶茹头疼得靠在柯辰身上,表情既痛苦又内疚,“我们相识多年,我竟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患上的病,我这个朋友实在太失职了。”
“我没病,你们才有病!你们都是精神病!你们这群疯子,休想带走我儿子!我为小宁选的alpha是最优秀的alpha,你们别想拆散他们!”
孟云晴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可脚边堆积的烟头却在暗示着他的内心并不和表面一样平静。
将两个嫌疑人压上警车,为首的李队宣布收队,一个beta司机上了柯染他们的车,默默升起了挡板。
车子缓慢行驶在路上,柯染掐着时间给陆一宁量了体温,363c,温度彻底退下去了。
柯染身上源源不断的檀香让陆一宁非常安心,烧退下去他难受的症状就减轻了许多,此时窝在柯染怀里,睡得十分安详。
柯染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的后背,青竹的味道不断冲击鼻腔,他后颈的腺体不受控的跳了跳。
陆一宁像只累极了的小兽,要害部位明晃晃的对着猎人却没一点察觉,柯染的手指轻轻触碰他的腺体,他无意识的缩了下脖子,可是下一秒就重新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