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蒙这臭小子正坐在我的窗边,用口哨模仿鸟叫,身旁是一脸被斜坡的梅卡尔。
见我醒来,曼蒙停下,用一种自以为很帅的,实则特别欠抽的口吻对我说:“早啊,我亲爱的懒虫殿下。”
懒虫殿下?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在这几千年中,我勤奋努力到堪称天界的劳模之首了,毫不留情地拣了床上的枕头,就向窗边掷去。
“从我的窗台边上下去!”我大叫道。
两人双双飞离窗户,梅卡尔还接住了我的抱枕,说:“米迦勒殿下,我们在底下等你。”
曼蒙对梅卡尔问道:“米迦勒是不是有起床气?”
“才没有!米迦勒殿下绝对没有那种恶习!”梅卡尔十分坚定,说的我都快相信了。
“啊?是吗?可是……”
话语声渐渐变小了,而梅卡尔和曼蒙也渐渐飞远了。
我用手抓了抓自己的一头红发,又拍了拍自己的脸。果然,不能老和小孩待在一起,会被同化。
这不会是所谓的“年轻”吧?
要不就是曼蒙这小子太招人烦了,大清早跑人窗户跟前学鸟叫。真想知道他是不是也站在路西法窗户边上唱过。
我穿戴整齐后,一下楼就看见他俩坐在沙发上,俩人手里都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茶。
见我来,曼蒙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用极夸张的语气称赞道:“米迦勒不愧是天界第一战士,纯洁高贵的大君,实在是太好看了。”
一件白袍而已,谁知道曼蒙又抽什么风。我一摆手,说:“少来。”
这套臭屁赞美对我不管用。
我挨着梅卡尔坐下,接过仆人递过来的热茶。
曼蒙狗腿子一般蹭了过来,说:“我可是客人,客人想去看看天界最大的矿产基地,怎么样呢?”
这守财奴一边说着,一边眼睛放光,仿佛我就是一颗蓝灿灿的宝石。
“等你也在天界建起一座‘潘地曼尼南’,我们再谈这件事。”
我喝了一口茶,水依然很热。
曼蒙对这个回答十分不满,仰躺在沙发上,拍了拍手,叫道:“卡卡。”
我脸色一变。
鬼知道为什么这玩意儿会从我家天花板上吐出丝,再一点点顺着丝爬下来啊。
庞大的身体竟看不出半分笨拙。
要说蜘蛛这东西,它小的时候都看不清它的身体构造,更不讲究一些,无非是一个小黑球上长了几根腿。如今见到那么大只,把它身体所有构造都看清楚了,默默打消了以前还觉得蜘蛛可爱的这种想法。
真的不太能接受这小东西的长相……
尤其是跟它的八只眼睛相对,我反正是看不出什么美感来的……
路西法的品味更不用说,整个天界的潮流都是跟他走的,怎么就养出来曼蒙这么一个恶俗品味的儿子?我实在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