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查过这方面的资料,说是因为小脑发育的不好,或者是大脑的某一部分发育的太过充分而压抑了另一部分脑功能的发展。
总之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总是习惯于先买一份地图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今天,我不但找不到脚步的方向,连精神的方向也失去了。
我去哪?!
我干什么去?!
我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
茫然之中我在街边柳树的荫凉里放下行李,一屁股坐在上面。
这一上午彷佛经历了半生的苦涩,也该歇歇了。
树荫下面片刻的清凉多少驱走了一点烦燥,我开始梳理目前的处境。
记得少年时候要到镇上和县里上初中和高中,老爸虽然不放心,也只能由我一个人去闯,但没事儿他就在我耳边念叨:遇到为难遭灾的事一定要冷静。
以前对我来说所谓的“为难遭灾的事”不过是没钱花了、考试没考好了,再严重点也不过是被逼无奈的时候挥挥拳头打几次架而已。
可现在我却有劲没处使,有脾气没处发,因为我面对的不是几个地痞流氓,而是深宅大院的国家机关。
看来我真要冷静的想一想了。
思来想去,想起了人事局那女人说的那句:“有意见你找企改办提吧”,对啊!
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我得去找企改办!
这可是我的最后一根稻草了,也许他们会考虑我的情况吧。
想到这里我又来了精神,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于是爬起来背上行李走到最近的路口,向一位帮助警察指挥交通的老者打听企改办的办公地点。
老人家很热心,不过企改办好像是新成立的部门,他也不太清楚,他说估计应该在计改委里面办公。
我一听有道理,就问清楚了计改委的地址匆匆地走去了。
好在几大局的办公地点都离的很近,没几分钟就到了。
一看计改委和人事局一样也有武警把门。
不过这次我有了经验,先挤出笑脸,然后到警卫身边,先表明身份,再说明来意。
这个武警还算客气,给我打电话联系了一下,然后就让我上四楼企改办找刘主任。
在计改委大楼的走廊里,我遇到几个人拿着文件来回走过,一个个都衣冠楚楚的,看我的时候那个眼神儿和大多数城市人看农村人的眼神儿差不多。
好在我已经习惯这些东西了。
以前我也曾为此自卑或者愤闷过,后来当我在北京溷了几年,做过很多工作,接触了很多城市人之后,我发现其实城市人和农村人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城市人只是看起来光鲜一些,但实际上活得比农村人累多了。
农村人除了农忙的时候累一点,其他的时候串串门儿、打打纸牌、玩玩麻将,日子过的蛮轻松的。
人和人之间也很少勾心斗角,有点矛盾吵一架也就过去了。
可是城里人可不一样,他们每天好像都承受着很大的压力,街道上的人行色匆匆,单位里的人不苟言笑,住了十年的邻居都可能不认识,快乐的人比农村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