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无可忍,“我们供奉的是青丘的狐貍,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结果是,黄缚千疑似破防。
二人不欢而散。
接下来数天,白霄都没见到他。
很快,她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这天早上她和祈暖交流着论文进度,祈暖那边也遇到了点麻烦,但她支支吾吾不肯说,白霄也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只关注她是否安全。祈暖表示她练气三层后期完全可以应付。
这让白霄羡慕了,她才初期,毕业考核是必须要后期才能毕业,还有一年时间,她还摸不着中期的边,想来得延毕了。
什么人间疾苦。
“你应该勤快点,像我每天都——”
听筒里传来一阵滋啦声,信号不好的样子,祈暖语气急促地说:“我先挂了,没事不要联系我!我很安全!”
放下手机才听到楼下一阵嘈杂,是四奶奶和——六婆?
完了,该不会六婆发现偷鸡贼来找了吧!
可是,那野兽和她有什么关系?
定了定神,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下楼打招呼。
六婆恨不得逢人就说她的大新闻,“闺女诶,你还不知道婆婆我发现了什么!大槐树山后面有个小妖怪,这么多年就是他偷的我的鸡!”
什么?小妖怪?
她没纠正六婆的语法错误,问道:“是什么样的小妖怪?”
“看着和七八岁大的孩子一样,有尾巴有耳朵,偷了我家的玉米,被我发现了。”
附近居然还有别的妖怪吗?
虽说是个孩子,可毕竟是个妖怪,白家涧诸人为此特意开了个会,还跟派出所打了个招呼,像是这类野生精灵对附近村民财产造成的损失,一向是模糊的。谁来赔偿,怎么赔偿都是个问题。
“我起码损失了上百只鸡鸭。”这是开养殖场的村民,“那可是几万块钱。”
妖怪和人不同,或许是野兽无意识吸取月华而开启灵智,说不准打伤保护动物还要交罚款坐牢。
大家商量后,觉得请一名猎人调查情况。
这一调查,还牵扯出了一桩陈年旧事。
“那个妖怪,其实也是人的孩子啊。”
六婆也不提被偷的事了,娓娓道来一个故事,很俗套的人妖结合的悲剧,偏偏女人还是个没有修行天赋的凡人,年老色衰之后就被妖怪抛弃了。
“她带着孩子住在山里面。”
“她病了,看着活不了多久了。”
这样的孩子,在扶桑国被称为半妖。
而在华夏则称之为杂种。
也许前面还得加个狗字。
白霄一面抚摸大黄的狗头,一边想。
即使有了《精灵法案》,可人心中的成见依然是一座大山。
白霄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俗套故事的主角,或者说因果。
那是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孩,抱着一筐刚收货的土豆,嘴上还叼着一块腊鸭腿,蹲在篱笆上,像只跳步下来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