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喝了酒,此刻她确实很想和苏嘉淮说说话。江童看着同行的人,面露难色。
樊简安看出两人关系不浅,江童还一副蠢蠢欲动跟着他走的模样,便说:“江童喝了点酒,请你务必把她安全送回学校。”
于是江童便和部门小伙伴告别,樊简安拥抱了一下她,在耳边轻声说了句:“有事记得打电话。”
江童笑了,说她和苏嘉淮认识十多年,高中是同桌,他是个很好的人。
樊简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
两人走在学校的银杏大道上,江童突然伸出手垫脚往苏嘉淮头上摸。她离苏嘉淮很近,苏嘉淮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他顺势低下头,江童正好抬眼看他,苏嘉淮觉得这样很适合接吻。
江童拿下一片有点微黄的银杏叶,也没扔,就攥着走了一路。
“苏嘉淮,今天部门聚餐。感觉他们都很有趣,和他们共事应该会轻松很多。学姐学长们都是东北人,很大方爽朗。新加入的理事有两个是天津人,说话自带相声感。还有一个来自江南的女孩,比我还要高大半个头,说话很温柔,她喝到第六罐的时候被学姐阻止了。”江童声音软软的,带着笑意。
“你喝了多少?”苏嘉淮关心问道。
江童伸出五指,把大拇指和食指弯下去,然后放在右眼比着OK的手势:“三罐。”
“喝醉了吗?”苏嘉淮觉得她现在很可爱。
“你觉得呢?”江童直接反问。
“酒醒之后还会记得吗?”苏嘉淮停住了脚步。
“苏嘉淮,你知道的,我一向喝酒忘事。”江童对着他笑,亮晶晶的眼睛温柔得像装满了月亮的光。
苏嘉淮双手捧着她的脸,专注地看着她,然后珍重地轻轻贴上一个吻,稍纵即逝。
彭思昭难得看到苏嘉淮发了人生中第一条朋友圈,“今晚夜色很美”,他当即评论:“这就是你今晚抛下我的理由吗?”
晚上吃完饭他去上洗手间,回来后没看到苏嘉淮,只收到让他一个人回去的微信消息。
苏嘉淮心情还不错,于是回复了他:“下次请你吃饭。”
江童最近除了学习和兼职,也开始在实践部门忙起来。协会和附近一家小学形成了长期良好的合作,协会组织义教队员去学校上兴趣课,而学校给大学生提供一个锻炼的平台。这件事一向由实践部负责。
这段时间江童跟着学长学姐们招募义教队员,一起处理收到的报名教案和PPT,组织课前试讲和各种讨论。
江童感觉时间都开始有点不够用,在最终确定主讲和助教时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九周的周四下午,江童第一次作为实践部的义教带队,和樊简安带着几位义教成员到达了合作学校。
主讲和助教在小学老师的带领下到了各自教室,因为不是同一个年级,所以教室也不一样。樊简安带着江童在这四个教室巡逻,并叮嘱她相关的注意事项。
樊简安走到趣味数学的课堂时,还笑称这和江童专业对口。江童看着里面的主讲,带着小蜜蜂扩音器,洪亮的声音传出,台上有她工整清秀字迹的板书,底下的学生坐得端正,积极举手回答问题,看着很是乖巧。
也许有一天,江童也会成为讲台上的那个人,她第一次开始有点期待。
传统课堂的主讲和助教今天都穿了明制汉服,引起学生们的惊呼。主讲结合PPT,以自身的衣服为例,有条不紊地介绍着汉服的起源发展和款式。
江童虽然有听过他们的试讲,但感觉和实际课堂的氛围有着很大的不同,台下的互动会给予台上的人自信和力量。主讲的状态比之前从容了很多。
樊简安提起她第一次站在课堂上给学生讲课,也是在这间教室。她那个时候很紧张,原本想好的词全都忘光了,手抖地看着屏幕照本宣科。
突然台下有个学生说:“老师,你好厉害啊,能认识二十个节气。”她在那一刻感觉知识回笼,变得坦荡起来,也不必担心学生天马行空的提问会让自己下不来台。老师本就不是无所不能,她只要把自己掌握的知识准确地教给学生就好。
自然科学的主讲是大三的学姐,她连续三年参加这个活动了。樊简安说她是唯一一个三年来全勤出席的队员。
江童也很佩服她的坚持。其实这个活动招募队员并不总是那么顺利的,一般每个学期有十周的周四都会上课,有四个主题的兴趣课,所以需要大量的主讲和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