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来临,江童的家教兼职全部暂停,因为学生们全都出游。她一下子变得无所事事。
室友们都已经回家,江童决定坐公交逛逛这座城市。来了一个多月,她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上次离学校六个地铁站的火锅店。
江童还没决定好去哪里,她坐在窗边的位置,看着外面逐渐拥堵的车流,在下一个站点的时候果断下车。
她搜了一下发现附近有个挺大的公园,就准备走过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江童听到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
“大哥,我真的不是想赖账,我只是忘带手机而已。你要是不放心,你跟我到前面的小区,我让朋友下来给你钱。”彭思昭出门走得急,到要付钱的时候才发现忘带手机,全身上下的口袋都找不出一张纸币。
司机不听:“小伙子,你赶紧给钱哈。这里不让停车太久。”
想到上次那份鸡汤,江童上前帮忙解了围。
彭思昭难得一脸认真:“谢谢你啊,我朋友生病了。他父母都不在家,我有点担心,结果出门还忘带手机了,我现在又不习惯带现金出门。”
江童表示理解:“那你去看望朋友吧,我先走了。”
彭思昭又拉住了她,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想给他买点退烧药之类的,你能不能再借我点钱,到时候一起还你。”
江童大方地给了他一张红色钞票。
“苏嘉淮,你别太过分了。刚才还一副能硬挺过去打死不吃药的样子,一听说是花她钱买的药,吃药吃得跟吃糖一样开心。”
彭思昭躺在沙发上吃苹果,看着苏嘉淮原本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还很担心,但现在感觉他兴奋的状态估计还有勇气去斗牛。
苏嘉淮一早起来就感觉脑袋跟灌了铅似的,整个人晕沉沉,摸摸额头,还挺热乎的,他怀疑自己可能发烧了。
床头柜有体温计,一测38。2℃。他好不容易找到退烧药,发现已经过期两个月,他们搬回北城也不过三个月,药箱还没想起来更换。
他刚打开手机买药的页面时,彭思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听到他不舒服表示立马要赶过来。彭思昭家离这不远,苏嘉淮估计比骑手快,就安心地继续睡过去。
等他再次听电话那头传来彭思昭的大嗓门,“小淮淮快放我进来,我怕再晚点你的聪明脑瓜子都要被烧傻了”,他感觉脑袋更疼了。
彭思昭在小区楼下被保安拦住,保安负责地盘问一遍,然后给住户打电话确认,苏嘉淮让保安放他进来了。
彭思昭一进来就跟他炫耀在附近碰到江童,江童人美心善帮他付车钱。
最后彭思昭还嘴欠地来了一句:“苏嘉淮,这么看来,我和江童的缘分挺深啊,都见面那么多次了。你现在,在她眼里只是不认识的彭思昭朋友。哈哈哈哈哈。”
苏嘉淮原本都到嘴边的药又放下了,他觉得自己熬一熬也能挺过去。
彭思昭幽幽地来了句:“药钱是找江童借的,你就别吃吧,烧傻了江童更加不认识你是谁。”
苏嘉淮只听前半句,江童付的药钱,四舍五入她给自己买药了,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乐得冒泡。
彭思昭都要以为药变成糖豆了,不然苏嘉淮为什么笑得一脸荡漾。
江童到了公园,发现还挺多中老年人在这里活动的。这里有许多高大茂盛的树木,低处地面有常绿灌木,目光所及之处郁郁葱葱的,空气也很清新,鸟儿躲在树上偷偷啼鸣。
高大的榕树树荫下摆着圆桌石凳,两个老爷爷一脸凝重地下着围棋,棋盘快要被黑白棋子摆满。观棋的老爷爷众多,分在两人身后激烈讨论,比下棋之人更要激动。
江童看不懂,她小时候只会偷偷拿着外公的棋盘,自己和自己玩五子棋。左边的老爷爷们一阵惊呼,执黑子的老爷爷轻抚下巴白胡子,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看来胜负已分。
她继续往前走,湖边亭子有人在一群叔叔阿姨在表演。江童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在他们对面坐下来。
中间的大叔认真地吹着萨克斯,时不时看着谱架的简谱。系着丝巾的阿姨穿着旗袍,很优雅地唱着歌。拉着二胡的大叔看见江童时,对她笑了笑。江童还惊讶地发现吹着长笛的阿姨是个黄头发外国人。
风吹过,湖面泛起一阵阵涟漪,柳丝垂着伸入湖里,水面又映出它的倒影。江童沉浸在音乐中,她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宁静与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