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刘彻还真犹豫了。
黄河决堤难题自古就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他爹那会儿决堤一次,他登基后又决堤一次,现在看来几百年后黄河改道无可阻挡,于是他真盘算起摆烂:“洪水是天意,应该遵从天意,别堵了,就这么决着口子吧,我看挺好。”
田蚡满意微笑:三句话,让皇帝为我花了百万石。
“不!”怎料一声凄厉嚎哭传来,一个人影“咻”地就从人群中飞出,一个滑铲,“噗通”跪在刘彻脚边,“啪”地结结实实保住了刘彻的大腿。
刘彻虎目圆瞪:“!!!”
来人,有刺客!
魏晋南北朝(七)
来人“哐当”大力给刘彻当场磕了个响头。
刘彻吓得手微微一抖:“……”幸好朕的反应快,差点儿就拔剑了。
“你为何哭泣?”
“卑职任梁楚地区,想到任下粮食定会减产,想到百将来姓缺少粮食,食不果腹,故而嚎哭。”
他知道丞相田蚡受陛下宠信,但现在天上仙人在看着呢,他不知哪来的勇气,矛头直指田蚡:“丞相所谓‘遵从天意’完全是以权谋私,您的封地鄃在黄河北边,只要堵了黄河,下个决堤的口子谁知道会不会在北边?如今黄河向南泛滥,您的封地自然不会受害!”
“黄河以南土地那么多,不止梁楚旧地,若遭受黄河水日日倒灌,桑田不存,土地都因水涝没有好收成,这是逼着百姓流离失所啊!”
刘彻眯了眯眼:“田蚡,你如何说?”
田蚡不慌不忙:“您看,河道废弛,水族喧嚷,钜野泽外流,河工无休止,修好一个决口过两年又决堤,能修几次呢?有多少努力填进去又白费呢?想要治理黄河,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吶!”
“那也要修,水之为利害也!”大司农郑当掌管农事,当即恭请提议,“既然黄河改道无可避免,堵不如疏,不若利用黄河大泽。”
“臣给您算笔账——往常从关东漕运的粮食沿渭水逆流而上,水路全程九百多里,六个月历经坎坷隘口才能运到长安。若从长安开一条渠引渭水,沿南山而下,一条直道三百多里就通黄河,可使漕船三个月运到,途径农田万顷,渠下的老百姓还以水溉田,开源节流,一石二鸟!”
刘彻一听这计划,欣喜不已。
朕这大司农果然是个专业人才!
他当场表示赞赏:“你说得很有道理,来人,命那齐地出身的徐伯表测地势,待确定河道走向,点兵卒开凿漕渠!”
河东守番系一看,还有这种好事?
他眼神闪了闪,也想效仿:“不若引黄河水灌溉汾阴、蒲坂一带的土地,估计可以造田五千顷!这五千顷田原来都是河边被遗弃的荒地,估计可得粮食二百万石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