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安这一出去,半夜才回来。
他本该早些歇下,却还是去瞭趟昭华屋裡。
屋裡黑漆漆的,借著月光,他瞧见床榻上拱起的那一团。
本想看看她就走,却听到她在痛苦地哼唧。
张怀安立马叫醒她。
“怎麽瞭?哪裡不舒服?”
“牙……牙疼……”
昭华眉心紧拧,捂著一侧脸颊。
睡前就牙痛瞭,那会儿还没这麽严重,她喝瞭许多水,以为能压住。
可后来越来越痛。
就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她。
疼痛从牙齿蔓延到她整个头部,给她生生逼出泪意。
这是老毛病瞭,昭华从前都是忍著的。
张怀安亲自点瞭灯,将其放在床头小柜上。
随即扶起昭华,拿开她的手,说。
“张嘴。我看看。”
昭华老实照做,但因痛得厉害,她揪住瞭他的袖口。
病弱的美人,泪盈于睫,眼角也晕红瞭一片。
张怀安看她如此受折磨,想到那糕点,心生自责。
他是不知她有这毛病。
隻听说姑娘们都爱吃那傢的糕点,就亲自买瞭来。
哪成想,反倒害瞭她。
张怀安问她哪边的牙痛,她用手指瞭指。
随后,他叫陆从进来,隔著帐子吩咐。
“速去药房取些两面针,煎熬成药汁送来!另外再按照这方子,磨成药送来。”
陆从立马领命去办事儿。
不知等瞭多久,药汁先来瞭。
张怀安一手扶著昭华,一手端著药碗,让她含著药汁。
昭华痛得头昏脑涨,听他的,含瞭一大口。
张怀安用帕子擦瞭擦她额头的汗,“过会儿再吐出来。多服几次。”
不过这也隻能稍稍缓解,见效甚微。
好在片刻后,磨好的草药也到瞭。
张怀安掰开昭华的嘴,亲自将那草药给她填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