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进屋后,门又被关上。
昭华不用转头看,就知道来人是谁。
“醒瞭麽。”果然是她熟悉的声音。
语气还是温文有礼的,她却听出一丝隐藏得极好、游刃有馀的肆谑。
昭华缓缓转身,隻见魏玠衣著月白锦衣,清隽矜贵,眼目朗润,唇边噙著似真似假的笑。
他走过来,她就不由自主地后退。
但她很快撞在那桌缘,眼睁睁看著他越来越近。
他高大身躯的阴影笼罩而来,如同黑云压境,城门不堪一击。
昭华没有瞭退路,美眸圆睁:“魏相,你放肆!”
他怔瞭下,但也隻是一下。
随即嘴角笑意加深,眼神却越发凉薄。
他不再守礼,蓦地捏住她下巴,威胁性地问。
“是你自己解释,还是由我来揭穿?”
魏玠,你混账!
“解释什麽?你犯浑瞭?”
昭华拿开他的手,一股莫名的恼恨窜上她头顶。
魏玠也不著急,审视著她,缓缓道。
“有人能证明,真正的昌平公主早已死瞭。
“你断不可能是她。”
昭华猛然想到那个法号“瞭绝”的小和尚。
难道魏玠找到他瞭吗?
但当下,不管多心虚,她都嘴硬不承认。
“这简直荒谬!谁说本公主死瞭?这是在咒诅!”
魏玠无动于衷,继续著他的推测。
“不止是你这双眼睛,你的背影,还有你牙痛的老毛病,这些都足以让我确信,你就是……”
“就是什麽?那个叫‘昭华’的女子吗?”
她打断他,又继续告诫道,“魏相,你上次在后林将本公主错认,现在又要再来一回吗!”
昭华也隻是看上去有底气,其实,她是真的慌瞭。
她已经特意束腰,让胸脯看起来没那麽鼓。
谁承想,他竟还能从她背影看出端倪来。
至于牙痛……是她疏忽瞭。
那晚她应该忍著,不该让绿兰去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