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声响,真是她听错瞭吗?
昭华穿好鞋袜,准备离开时,张怀安忽然又叫住她,“明日辰时,西侧门候著。”
他这是答应瞭帮她外出的请求。
“好。”
昭华走后,那小厮站在门边请罪。
“主子,小人罪该万死!”
尽管已将大公子放倒带走,但他没能守好房门,无从辩解。
张怀安拿起昭华方才写下的那些字,想到她方才害怕得躲在他怀裡的模样,嘴角浮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无妨。下不为例。”
……
昭华脚步虚浮地回到兰苑,还未完全从那心有馀悸中缓过来。
也不知道大公子有没有认出她来。
还有今日张怀安那些话,说什麽让她安心待嫁,这人分明是指望不上瞭。
以防万一,她得给自己留个后手。
第二天。
昭华坐著张怀安的马车,时隔多年,终于得以出府。
为求稳妥,她特意做瞭男子打扮。
瞧著也是个俊俏小郎君。
马车内,麻雀虽小五髒俱全。可窥见杜老爷对张怀安的看重。
东侧一置物架上,摆放著书册和观赏类的摆件。
中间有一矮几,无聊时还可对弈。
张怀安坐于正位,昭华则坐在西侧。
马车行驶得格外稳。
昭华时而瞧瞧外头的风景,时而同张怀安说几句话。
“听闻先生是天啓人,不知天啓和大漠有何不同之处?”
张怀安白衣翩然,手执书卷,淡而又淡地瞧瞭眼她的男装扮相。
“并无多少不同。”
他一语双关。
眼前之人穿瞭男装,还是个勾人心魄的女子,在外能骗得瞭谁?
在昭华听来,他这话极其敷衍。
她之后也懒得再和他聊天。
一来是没这个兴致,二来是回忆起瞭一些糟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