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那儿!”
听起来惊恐无措,实则她的手已摸到枕下藏著的匕首。
那人手挑珠帘,入她帐内。
借著床头那盏昏黄油灯,她看清瞭来人的脸。
是张怀安!
他身著月白长袍,瞧著清雅矜贵。
“是我。”
他这声来得晚,似乎料定昭华叫得再大声,都不会有人过来。
昭华没有松开匕首,警惕地盯著他。
“你怎麽过来的……”
“走过来的。”张怀安撩起衣袍,于床沿处坐下。
他端坐著,看起来纯良无害。
昭华披头散发,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
她稍稍松瞭手,将匕首推回枕下。
“不怕被人发现吗?”她心不在焉地反问,视线并未落在他身上,而是望著那帐子,企图看清外头的景象。
张怀安从袖中拿出一物件,交还给她。
那水蓝的、用两根吊带系著的小衣。
昭华顿时想起白天马车上,他解瞭她的小衣,埋首于她身前的画面……
她脸色僵凝,感觉张怀安就是来羞辱她的。
犹豫片刻后,她还是低垂眼帘,伸手去拿小衣。
就在她触碰到小衣的同时,一隻大手覆上来,裹住瞭她的手。
那般凉,凉得她心头一颤。
她本能地想抽出手来,对方却抓得很紧。
他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拢著她,好像罩住她的铁笼子。
昭华抬眸看向他。
而他那双仿佛能容纳天下的深邃瞳眸,正静静地将她凝望著。
无声无息间,好似有疯狂的枝蔓肆意生长,将她困住。
“为何装病?”他问。
昭华僞装出没心没肺的笑容。
“还不是被你折腾累瞭嘛!”
他又问:“是大公子跟你说过什麽?”
昭华喉咙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