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轿车在晨光中驶离伦敦。
温宁安随团讲解的大巴,车载电视机放一些?莎翁剧作?的演出段落。轿车没电视机,她连上车载蓝牙,播放威尔第?歌剧《茶花女》中的意?大利古咏叹调《普罗旺斯的陆地和海洋》——
温宁安正在熟悉《茶花女》的各个改编版本。
秦昭序听不懂女高音的唱词,只?觉音调诡异,忍耐三分钟后投降:“宁安,行?行?好,别放了。”
温宁安笑得坐不稳,抱住秦昭序手臂,不准他关音响。
前后无人的乡间道路,秦昭序靠边停车,解开安全带,覆到副驾驶位置上与温宁安接吻。舌头?在警告性地抵了下她的,啪,伸手按掉开关,音乐声停止。
唇瓣分离,温宁安双手攀在秦昭序肩膀:“好啦,继续开车吧。”
“以前带客人,也给他们听这玩意?儿?”
“看客人意?愿。喜欢听就放,如果不喜欢,我陪他们聊天。”
“你说要?当我的随行?解说,这样算来,我也是你客人。”秦昭序坐回驾驶位,看她一眼,“接下来的所有路程,不准再放。”
“秦总,别的客人团费五位数起步,我能拿四个点提成?。”
秦昭序嘴角勾起,拿出钱包,放她腿上:“全给你。”
温宁安煞有其事打开钱包,数了下,十张五十英镑的纸钞,还有几张境外信用卡。上次看到如此大额的英镑,是邦德街的奢侈品店,包头?巾的中东裔母亲包里取出一打现钞,给她女儿买了只?金色戴妃包。
秦昭序本以为斯特?拉福德小镇,氛围类似牛津那样的古老优雅,亲临现场,比预想中繁华商业化,倒是黑色木框结构的小楼,保留都铎建筑风格,能窥见小镇中世纪迈入文艺复兴时的一点旧貌。
温宁安从?莎士比亚中心买了套票,出门便朝秦昭序挥手。
秦昭序忽地怔愣原地。
眼前的女人,明明已经和他生下秦馥昀,是他的妻子?,女儿的妈妈,可她立在白色柱子?前的笑靥,恍如读大学兼职打工的女学生模样。
这样的想法不合逻辑,事实上,秦昭序从?未见过温宁安当解说的样子?,他全然缺席那两年。
“秦总,”温宁安拿实体票在他眼前晃悠,“先去莎士比亚故居。”
莎士比亚出生时家境富裕,父亲当过镇长,家中有一方中庭花园,可惜花园今天没有演出。
“我们在镇上住一晚,皇家莎士比亚剧场每天都有剧目,我们看完演出后可以。。。。。。”
“宁安。”秦昭序莫名?其妙抱住她。
温宁安微怔,大庭广众下,没问缘由,先紧紧回抱住秦昭序。
故地重游,同时也在提醒秦昭序,温宁安差点选择另一种生活。
人潮拥挤的莎翁朝圣地,温宁安闷在秦昭序肩头?:“老公,你和馥昀一样心情多变。”
急促湍急的心跳和血液流速慢下来。秦昭序再一次确认了事实,他和温宁安已经结婚,并?将在未来几十年,共同养育一个女儿。
斯特?拉福德小镇面积不大,一圈很快逛完。
皇家莎士比亚剧院今晚演出剧目是《亨利四世》,秦昭序一如既往,打着哈欠看完。
散场后,温宁安带他去埃文河畔的一家半露天小酒馆。从?前等客人购物买周边,温宁安就坐在河边,点一杯啤酒,或者苏打饮料。
很可惜,当年脸熟的服务员小哥已经离职,换了张新面孔。
河畔的风徐徐缓缓,温宁安与秦昭序碰杯,“以往到这个点呢,一天行?程结束,客人回酒店休息,而我坐火车回伦敦,准备第?二天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