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是凌晨两点三十二分,江执和蒲平平几乎没有花任何思考的时间,立刻站起身跟上程镜秋。
很快,三人站在紧锁着的面包房前。
“你要来吃面包?可是门锁的太严实了。”江执压低声音问程镜秋。程镜秋从轮椅扶手的夹层中掏出下午准备好的头发丝。
“这是要干什么……?”
程镜秋将头发丝做成的发圈插入锁孔,头发丝严丝合缝地套住锁芯,然后微微往后一拉——
第一道铁门……开了。
接下来是一道防盗门。
程镜秋没有犹豫,拿出第二个发圈,这个发圈的结构相较于第一个略微复杂一些,很快,程镜秋如法炮制,咔咔咔——连续三声之后,反锁着的防盗门也开启。
江执和蒲平平瞳孔地震,从彼此的眼睛里面看到了震惊不已的自己。
程镜秋转动轮椅边缘进入面包房,随手取下三枚面包,撕开包装袋,慢条斯理地咬一口面包,语气调侃:
“能够靠本事,为什么要牺牲尊严?”
“我膝盖好像中了一箭。”
“我也是。”
吃完前两个面包,到第三个面包还剩下一口的时候,程镜秋突然不吃了。
“怎么不吃了?”
“如果想要知道一个事情的真相,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问当事人?”
“没错。”
江执没明白这个问题和程镜秋吃不吃最后一口面包有什么关系。
程镜秋没有什么答疑解惑的兴趣,她从架子上拿下九个面包,往轮椅下方的储物袋里面塞,随后又往空的扶手里面塞了几个面包。
江执和蒲平平对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用面包塞满自己的裤兜。
可惜存储空间没有轮椅大,一人只拿了六个。
随后,三人转身离开面包房,关好门,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除开程镜秋手中还拿着最后一口没吃完的面包。
三人再次回到宿舍。此时是凌晨两点五十四分。
蒲平平抖着嗓子问:“等下,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漫长到江执听见自己和蒲平平那粗重的喘息声都觉得有些恐怖,她深恨自己这时候为什么不是在睡梦中,现在一颗心跳得好像要从嗓子眼里面出来。
程镜秋面无表情地看着时钟,时间跳动到2:59:00的那一刻,一阵细细碎碎的响动从头顶上方传来,就好像有尖利的指甲在摩擦铁器表面。
蒲平平整个人僵住,他抖动着耳朵,哆哆嗦嗦地说了一句:“来了。”
江执还没听到,刚准备问什么来了,就听见那指甲划金属的尖锐噪音在自己三人头顶上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