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他缓缓上前,嗓音很轻,却带着沉重的压迫感,“就是死,他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猫恼火地瞪着他。
齐樾眼仁微抬,瞳孔黑得不见底,皮肤却是玉一样的白,几滴雨水顺着面庞往下淌,薄唇透着点醒目的红。
猫注视着他肩上的宽松版米白色棉绒外套,暗骂了句老东西。
嘴里说着要命,实际上却老树开花,给他美上了。装什么纯呢,假模假样。
齐樾伸出修长的手:“拿来。”
猫本能往后一缩,眼睛上吊,恼怒地说:“要是不给呢?”
齐樾仿佛听见什么笑话,轻轻一嗤。
“那就看你有几条命供我玩了。”
这猫被他云淡风轻的语气激得浑身发抖,灰色的皮毛钢针一样竖着,扭了扭脖子。
昨晚拼了一条尾巴才接上的,新鲜热乎。
它缓慢挪动身体,朝走廊边上退,接着在某个瞬间弹跳起来,像缕烟似的跑没影了。
院子里刮起大风,枯焦的枝叶不断往下落,飘进水坑泥地里,变成一团污泥。
齐樾走到明意跟前,蹲下身,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蛋。
没反应。
心真大,明明处在危险的环境。
就是趁现在要了他的命,大概也不会知道。
他的手慢慢环住明意脖子,使出浑身力气收紧,到了掌中,也变成浅浅的一握。
滚烫的脉搏在齐樾的手心跳动,两只手抖得越发厉害。
他很恨恨地咬紧牙齿,这副干净的皮囊,这般可恶,又如此动人。
……
齐樾收起手臂,看向屋檐下的雨。一旁的明意刚刚睁开眼,懵懵地观望着周围。
“齐樾!”明意两眼放光,开心得结巴,“我,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来了!”
明意皱了皱脸,脑子还是一阵嗡嗡响,太阳穴边疼得厉害。
那死猫不会给他整成脑震荡了吧。
齐樾挂起淡笑,看回明意,眉间愁结不展:“我还想问你呢,看到你给我发的那些消息,就到你们班上问,班长说你请假了,结果是到了这。”
明意怔住:“我没请假啊?”
他迷茫地看着四周的古宅和宅院外的树。他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这里是西岭,”齐樾亮出手机,“你给我发了定位。”
明意摸出手机,他发了吗?
齐樾一直已读不回,明意就没敢再打扰他。而且他清楚地记得刚到这破地方的时候,手机是没有信号的,就算他发也发不出去。
齐樾的消息框赫然摆着他发送的定位。
明意懊丧地捂着脑袋。
为什么现实跟他的记忆对不上啊?
脑袋也好疼,那只猫呢?
他连忙抬起头,抓着齐樾的袖子,紧张地问:“你看见一只怪猫没有?长得有个人那么大,它要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