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意缩了缩肩膀,觉得有些冷。刚一动作,雨伞就朝着他的方向倾斜了一点,齐樾个子高,一边肩膀沾了一小块湿痕。
“齐樾,你不用这么照顾我的……”
明意仰起脸瞧他,天光顺着连成片的树枝漏下来,视野里一片水嫩的青绿,散发着迷幻的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还是他病没好全,莫名觉得齐樾也在发光,整个人白得透明。
“没关系,你是病人,”齐樾说着,瞧了他一眼,“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可就不会这么照顾你了。”
明意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心里有一点点小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跟齐樾说。
他走的押一付三,按合同最少要住三个月,可是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明意还想跟房东谈一谈租金的事,能搬就搬。
到了医院,浓烈的药水味熏得明意脑仁疼,眼前一阵晕眩。齐樾帮他挂号,带着他一块做了检查,候诊的时候遇到个熟悉的人影。
“明意!”陈英喆大手一挥,重重地勾住他的肩膀,“一天不见你怎么虚成这副模样?对了,那天是什么情况,我怎么一点头脑都摸不着?是不是在做梦?”
明意缩了缩肩膀,提不起劲:“不是跟你说了吗,我遇到一堆邪门事,上回你还不信。”
陈英喆认真地盯着他的脸:“你遇到的……是女鬼?”
“滚你的。”
其实倒也没说错,不过明意知道,陈英喆脑子里装的肯定不是好事。
“那你怎么虚成这副模样?”
“我哪知道,我这不是来看病了吗。”
“你一个人来的?”陈英喆在他旁边坐下。
“哪有,我室友陪着我一块……”明意转过身,一直陪着他的齐樾却不见了。
“你室友?”陈英喆怀疑地打量他,“你不会又出现幻觉了吧?我看你一个人在这坐半天了。”
明意也觉得奇怪,刚才齐樾还在跟他说话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难道去卫生间了。
“什么时候做完检查,吃早饭了没,结束了我们一起走呗。”
明意摆摆手:“不了,我还是等室友回来吧。对了,陈英喆……”
他有件事情想找陈英喆帮帮忙,陈英喆是怀城土着,人脉宽广,要是真的重新找房子,几乎是很难找到物美价廉的了,多个人帮忙说不定更有戏。
“嗨,”陈英喆靠在椅背上,“多大点事,肯定给你办好。不过你不是才搬吗,怎么又要找房子?”
明意感激不尽:“谢谢谢谢,现在住的地方风水不好,再待下去我怕……”
话还没说完,他看到陈英喆脸色一变,惊慌失措地站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背后。
“那什么,明意,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今天就不说了,改日再聊。”陈英喆落荒而逃。
明意奇怪地盯着他的背影,慢慢回头,却没瞅到什么。
身边的椅子一沉,明意惊讶地看向身侧:“咦,你回来了,刚才去哪了?”
“给你。”齐樾递来一杯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