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想了想,虽然感觉有些许耍赖皮,可从长远大局看也是可行的——要不怎么说伟大爱情的开始、都得有个人先耍流氓呢嘿嘿;要不然牛|郎为什么要去偷藏仙女的衣服呢?要是双方都端着架子,干看着枯等着能到白头偕老、天荒地老么……
“嗯,赵先生说得很有道理。”黎棠诚心地点头称。
于是赵定雍放心了、他站起来,顺手拉起黎棠,摸了摸他的头顶,几乎是叹息笑着说:“这就好。”
刚才聊天挺开心的,黎棠也放松多了,此时他正好顺势开口:“谢谢赵先生的款待,不早了、我这就先告辞回去了,改天请您吃饭。”
你说什么?想走?
赵定雍本来是想拉着人上楼的、听到这话立刻就眯起了眼睛,随后又放松下来,刚想开口留人时,拐角走廊处老管家笑眯眯地走过来了,乐呵呵地招呼黎棠:
“先生,我把三楼右手边的客房收拾出来了,把小棠安排在那儿您看行吗?”
——唔~真是个好帮手。
“张伯安排的自然是妥当的。”赵定雍同意地点头。
黎棠赶紧表示:“不用了张伯,时间还早、我现在就回去了,不好再给您添麻烦。”
头发灰白的老人立即紧张地询问黎棠:“这怎么行呢?都这么晚了怎么好让你回去呢?小棠,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妥啊?哎呀我刚来这儿,确实不大懂南边儿的规矩,如果有失礼的地方——”
老天真是折煞我也!
黎棠头大如斗、迅速打断了老人忧心忡忡的自责:“没有没有没有,张伯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再客气再热情不过了,我很高兴受到了您的款待。只不过、现在确实还早,我直接回去就行了,不碍事的。”
管家凑前了几步、间歇性耳背再次发作,高兴地说:“这就好、这就好,我真担心哪里怠慢了贵客啊。来、小棠,我带你去房间,年轻人工作都很忙,应该早点洗漱休息的。”边说边又请又让地引着黎棠往楼上走。
“呃、赵先生。”黎棠哭笑不得地回头、求助性地看了赵定雍一眼,不过对着身边的白头发和蔼老者他又说不出什么硬气话——准确地说是因为成长于祖孙俩相依为命的家庭、让他对所有的和善老人都抱有极高的尊重。
赵定雍随后跟上,抱歉地朝黎棠小声说:“小棠,张伯年纪大了,耳朵有点儿不好使,不过一贯都很热情,劳烦多担待几分吧。”
——这下好了,什么推辞的话都不好说出口了。
直到被动地进入整洁舒适的客房、又跟着老人大概看了一下布局之后,房间里才安静下来。
黎棠头疼地叹了一口气、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所处的客房,半晌过后,他才起身拿了干净浴袍和毛巾进去浴室洗澡。
不过当他穿着浴袍站在阳台上吹风时,房门再次被轻轻敲响了——老天~张伯又送什么东西过来了?
幸好、紧张的黎棠打开门后,发现外面站着的是赵定雍,对方抱着手臂挑眉戏谑地问:“这么紧张?以为是张伯对吗?”
“呃~不是。”黎棠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地否认。
看着眼前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皮肤尤其润泽的人,刚才回屋抽了好几颗烟才冷静下来的赵定雍又有些忍不住了,他突然出手、一把将黎棠压到门上,两手撑在其耳侧、弯腰低头,眼神危险又凶狠、严肃地问他:“你真的跟则恒分了?要说实话、不准撒谎!”
靠得太近了太近了太近了太近了……
黎棠屏住呼吸、连小口喘气都不敢,极力往门板上贴、意图逃避对方的压迫和气味体温,最后索性伸手到对方厚实的胸膛上拼命推——他误以为赵定雍是为赵则恒出头来了、于是他怒气冲冲地说:
“是又怎么样?怎么、你现在是想教训我吗?”
☆、晚安,我的男孩
严重误会了的黎棠抬头恶狠狠地瞪着赵定雍、暗中握拳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完了、特么的这家伙又高又壮我估计会输……
赵定雍愣住了,随后赶紧按住已经开始先发制人拳打脚踢的黎棠,仗着身高和体格以及接受过专门格斗训练的他并没有费多大劲儿。
“嘘~冷静!冷静!”
黎棠心里咬牙切齿地说:怪不得你这么热情地留我过夜,原来是憋着想找我麻烦的啊,特么的!
仍旧穿着衬衫西裤的赵定雍见状只得先松开他、免得事态真的朝流血斗殴方向发展,“小棠,别这么激动,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说完他后退了两步,靠在了墙壁上。
伸手大力地整理好散乱的浴袍,黎棠没好气地说:“如果你不动手,我怎么会激动?”
“所以、你们俩是真的掰了,对吗?”赵定雍定定地看着他、执拗地再次发问,此时他觉得莫名的焦躁、浑身绷得很紧。
黎棠抱着手臂、怀疑地问:“难道还有假的?为什么老问这个?”这可是我的私事啊、赵叔叔!
不断克制着自己想再次扑上去压|倒人的冲动,赵定雍听到答案后松了一口气,一直严肃板着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是真的就好,我不过随口问问而已。”如果是从前他不会去关心这些,受家族环境的影响,年少轻狂时他也曾有过短暂的醉生梦死时期。不过等毕业后创立了自己的公司之后,赵定雍就慢慢收了心,仿佛一下子对那些刺激新鲜的事就不感兴趣了、感觉特别没有意思。
——而现在,他感觉自己的心重新恢复了活力:那股念想如此真实,让他想忽略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