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定雍已经火速赶了过来,黎家的门没有关,他恰好听到了最后一段。
“邢先生倒是热心,这么关心我家小棠,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了。”推门进来后,赵定雍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黎棠身上。
“小棠,真是对不起,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现在你先跟我去医院看看伤。”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脸上带伤的黎棠,上次是在遂园,他第一次看到黎棠时他就是在跟人打架,那时候没什么感觉;如今再看到,就十分心疼了。
黎棠一脸的平静,“这点小伤用不着上医院。你坐啊,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是我跟赵则恒之间的矛盾,已经解决了,你不要管。”算了,如果你真的插手的话,那传出来的话才难听呢,不知情的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刑宽明显地嗤笑一声,淋漓尽致地表达了自己的不屑不满。
赵定雍眉头一挑、眼里有怒火。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挑战他的威严和耐心了,他冷笑一声:
“你敢说、你不是在觊觎我的人?在我面前充什么君子!”
刑宽没否认、他等的就是这个发泄的机会,随手捏扁啤酒瓶一扔、然后就朝赵定雍疾步走了过去
☆、意外受伤(捉虫)
赵定雍大踏步迎了上去,对于这个明显对黎棠抱有别样心思的家伙他一早就存了不满。
两个同样高大强壮的男人开始在狭小的客厅中央动起来手来,一时间分不出胜负。赵定雍是从小接受的格斗训练、成年独立前是严格按照赵家长辈们制定的轨迹成长的;刑宽则是环境性格使然,他的家乡民风彪悍无比,男孩子拳脚功夫都是在日积月累的实战打出来的。
黎棠气得太阳穴一抽一抽地跳动,根本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突然动手,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怎么了?
“都给我住手!”他站起来,狠狠地将茶几上的一个玻璃水壶砸到墙壁上,觉得一切都特么的荒唐极了:赵则恒总是来找他的麻烦、每一次都极尽所能地羞辱他,俩人已经打了好几场了;赵定雍和刑宽又莫名其妙在他家里打起来,简直不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都看着我好欺负吗?
不幸的是,其中一块玻璃碎片被墙壁反弹回来、碰巧划过了他的脖子,立刻血流如注,飞快地染红了他的白衬衫——而黎棠兀自不觉,仍然生气地红着眼睛喘着粗气。
小小的客厅静止了一瞬间。
“小棠!”赵定雍大喊一声,率先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冲过去捂住他的伤口,失去了一贯的稳重和冷静。
刑宽也手忙脚乱地脱下自己的衬衫死死地压住黎棠的伤口,心里慌得不行:可别特么的划破颈动脉了吧?这要人命可要不了几分钟啊!
很快的、黎棠就感觉微微的头晕:一方面血流得猛、另一方面是被那俩人的表情给吓的。
“上来!”赵定雍大吼一声,他的心疯狂跳动了一阵之后,总算勉强缓了过来,他立刻半蹲下,一把将黎棠背了起来,迅速往楼下冲。
“伤口按紧了!小棠不能出事!”赵定雍厉声命令刑宽,急得要冒火。
刑宽紧紧跟随、使了大力气按住黎棠的伤口,一路帮忙开门关门按电梯,白着脸颤抖着声音安慰黎棠:“别怕啊,哥马上把你送到医院去,别紧张!”
对于这种事情刑宽的心里其实是有阴影的。小时候他家楼上的小夫妻丈夫出轨了,妻子得知后伤心绝望,拿着菜|刀一路追着丈夫满小区的跑,后来那男人被逼急了,抢过菜|刀对着女人的脖子就是一抹,一切都发生得很快,在围观群众的惊叫声中,菜|刀被夺下。大家报了警、打了120,小小的刑宽放学后就站在最前面看,不过几分钟而已,那女人就不停地抽动着手脚、没多久就翻了白眼,血流了一地……
黎棠的一只手绕了过去,放在赵定雍的心口上。他很害怕、害怕自己就这么死了,那他嬷嬷一定会崩溃的,老人这辈子已经白发人送过黑发人了。
“我会死吗?”电梯里,黎棠含泪小声问,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
赵定雍断然否决:“当然不会!我不会让你死的!”他死死地盯着电梯慢吞吞地下降,特么的中间还被按停了两次!可他知道,如果跑楼梯的话只会晃动得更厉害、耗时更长,等跑下去黎棠的血都不知道会流出去多少。
“你特么瞎了眼啊?还不松手?耽误了送医院你负责?”十万火急的时候,刑宽就守在电梯按钮旁,巴不得“刷”一下就到一楼了。然而、在三楼的时候,有个男人按停了电梯,看到里面脸色惨白的黎棠和他半身的血、以及那浓重的血腥味时,吓得手放在电梯开门键上呆住了,惹得刑宽大骂。
终于到了一楼,刑宽一摸身上慌张大吼:卧槽!车钥匙没带!他的嘴唇都发青了,手在不停地哆嗦。
赵定雍脚步不停:“跟我走,我有车!”
徐城本来正在车里舒舒服服地躺平了捧着手机看电影呢,突然感觉车子被人狠命踹了一脚,他立刻抬头去看:妈呀这是怎么了?
赵总背着脸色惨白的小帅哥黎棠、旁边还站着个凶神恶煞仿佛要吃|人的壮汉,三人身上都有血迹。
徐城立刻打开车门让他们进来,这才发现黎棠胸前的衬衫已经染红了,他的脖子被赵总和那壮汉两人合力压着,眼看着黎棠眼神都慢慢涣散失神了。
“最近的医院!有多快开多快!”赵定雍瞪着徐城大喊,他用力闭了一下眼睛,眨去了泪意,重新安抚着黎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