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问你件事。”
☆、可以是我吗?(下)
“小棠,问你件事。”
手机里传来了赵定雍浑厚低沉的声音,黎棠让自己变得非常忙碌起来、着手帮嫩绿的花藤搭架子,回答的声音有些慢、有些发紧:
“什么事?你问吧。”
赵定雍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他慢慢地啜了一口甘醇的红酒,重新又有了一些思量。观景阳台前面的花坛里种植着茂盛的观赏植物,其中一株修长的绿竹正在夜风中微微地婆娑颤动着。
“你在做什么呢?”
我想,不能太急躁,万一把人吓跑了可就哄不回来了,赵定雍谨慎地想。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likeadog;likeagod。
黎棠等了好一会,却等来了这样的一句话。他整理花藤的手一顿、有些失望,明显感受到对方刚才避开了真实的问题——你刚才到底想问我什么?倒是直说啊……
“给花藤搭架子。”他的书桌笔筒里插|着许多细长的竹签,全是为了帮助五角星往房间里攀爬准备的。
“你喜欢园艺啊?都养了什么花呢?”赵定雍带着笑意问,不断地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对着光倾斜着角度去欣赏杯中那变幻莫测的深深浅浅的红,摇晃出许多干红挂杯的痕迹。
“说不上园艺啦,只是家里有种一些花木而已。”
黎棠觉得窗外太安静、太安静了,总有人在远处偷听的感觉。他不再侍弄花藤,转而在不伤害藤蔓的前提下尽可能地关上窗,回到了床上躺下,想了想连灯也关掉,闭着眼睛继续聊天。
黑暗中,赵定雍悦耳沉稳的声音继续传来,不断撩拨着黎棠的心弦。
“我只是个生意人,你喜欢的音乐和园艺那些我基本都没接触过,主要是兴趣不在那儿,我只对管理和投资感兴趣——你会不会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太俗气了?直白地说就是满身铜臭。”赵定雍相当的坦然。
“当然不会了,我天天上班努力工作不也是为了赚钱,劳动本来就是生存的手段。只是我赚得比你少多了,你是很成功的企业家!”
黎棠翻了个身,觉得微微的热,他关灯前忘记开空调了。因为刚才黎奶奶在,老人家有风湿性关节炎,从来不开空调、甚至连风扇都基本不用,黎棠一直谨记着。
眺望着夜幕中的星空,赵定雍勾起嘴角、觉得稍微放心了一些。
“男人的事业不只是用获取的金钱来衡量的,以后你会是一个很优秀的设计师。”
黎棠哈哈大笑,“谢谢赵先生,我心里也是这样盼望着的。”
“跟你聊天真的很愉快,如果现在能看到你就更好了。”赵定雍一本正经地说。
黎棠再次翻了一个身,“是吗?赵先生工作这么忙,想见你一面哪有那么容易啊。”话一出口,他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了,懊恼得想咬自己的舌头。
已经十点了。从观景阳台往下看,可以看到管家张伯的身影,他身后跟着两个高壮的助理,举着手电在前院四处地查看、检查了一遍门窗之后,又带着人去了后花园,他们准备休息了。
“小棠,你想见我吗?只要你想,我就算没空也会挪出空来,你信不信?”
黎棠轻轻地握着手机,觉得耳朵被手机弄得发热,他的心跳得有点快,好一会儿才清了清嗓子,努力将对话拉回了正轨:“还是工作重要啦,你事业做得那么大,日常管理一定很辛苦。”
“你不相信吗?”赵定雍执着地沉声追问,严肃地说:“虽然工作确实重要,可是我也能抽出尽量多的时间来陪伴家人的。”
阳台的玻璃门被轻轻地敲响,赵定雍回头一看,是张伯,老人家用手势提醒他夜深露重、该回房休息了,赵定雍举起自己的手机轻轻地扬了一下,对方微笑着无声地点了点头。
“我没有不相信你,赵先生——”黎棠的心泛□□点甜蜜与欣喜,他感觉到了对方的重视。
张伯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楼梯口,赵定雍立即截断:“这就好,那你什么回市区?”
黎棠错愕了一下,这话题跳跃得可真快。
“周末要陪我奶奶,一般星期天下午或者星期一的早上回去。”
“那还是周日下午回吧,周一实在是太赶了。明晚咱们一起去吃个饭?”赵定雍商量着开口。
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黎棠已经下意识地点头了:“好啊。”等等、那个吃饭?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会去接你。你开车的技术实在是太不过关了,考驾照的时候是请教练吃饭了吧?”敲定了晚餐之后,赵定雍好心情地调侃那个开着车一头撞上他的愣小子。
黎棠迅速反驳:“上次真的只是意外。当时我一直跟在一辆货柜车后面,谁知它突然拐弯了,我才没有反应过来撞到你的。而且当时我拿驾照是同期学员里最顺利的,全部都是一次过!”
——哟、温顺了一晚上,这样一撩拨就炸毛啦?
“这个不要逞强,你明显缺乏上路的经验,下次有机会我再培训一下你吧,不收费。”赵定雍认真地说。
窗外忽然传来几声尖锐的猫叫,吓得人毛骨悚然的,黎棠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定雍察觉到了,拧着眉头追问。
“没什么,我隔壁邻居养了两只猫,不知道怎么搞的老是打架,那声音听着特别渗人、尤其是晚上!”黎棠苦恼地抱怨,刚才那猫叫声都尖锐得变了调,就像婴儿啼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