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对方声音很温和,动作也丝毫没有冒犯之处,但一对上那双温暖的琥珀色眼睛,孟清州就感觉自己被烫到一样。
飞快移开眼光,还不忘把手抽回来。
动作快到仿佛在逃离病毒,温礼微微一愣,慢慢收回伸出的手。
他看起来好像不喜欢他。
赵匀被一声伯伯叫的一愣,然后满脸高兴地拍拍赵华的肩膀,“你这个徒弟真懂事。”
又扭头夸奖孟清州,“我看了你刚才的比赛了,射的真不错。”
“全国赛可要好好加油!”
“谢谢赵伯伯。”孟清州把收回的手背在身后,对着赵匀道谢。
有正事要谈了。
赵华对孟清州摆摆手,“好了,我也不浪费你假期了。”
“你妈妈还在家等你呢。快回去吧。”
孟清州闷闷地“哦”了一声,“我走了,再见。”
他转过身慢吞吞地往外走,背影充满了不情不愿。
这个时候食堂肯定已经没饭了。
还有,他难道真的要回家吗?
孟清州心里烦躁的不行,他不是不想回去,他只是害怕回去。
这具身体的母亲身子不好,而‘他’又是她唯一的亲人。他应该经常陪伴她、照顾她,去做一个好儿子,让她安心幸福。
但他还是怕,他怕她发现异常,怕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而这具身体里是一个鸠占鹊巢的陌生人。
他害怕面对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
即使他们名字相同,长相也一模一样,但他终究不是她的孩子。
右手猛地微微一抖,孟清州思绪被拉回来。
越想忘记什么,什么就会变本加厉的出现。
右手刚才接触的那片温热再次被主人发现,触感就好像已经被彻底焊在了他手上。
孟清州烦躁地用力搓揉,想让它彻底消失。
中午的阳光肆意照耀,在走廊上打下一片属于树的影子。
“给。”旁边伸出一只手,手里递过来一包纸巾。
“用这个擦吧。”
孟清州左手还抓在右手掌心上,听到声音后,擦拭地动作一僵。
他慢慢回过头。
身后站着的赫然就是刚才和他握手的大明星。
孟清州尴尬地分开两只揉在一起的手。
他刚才还在屋里和他握手,结果一出门就开始擦个不停。
对方会不会以为自己在嫌弃他?
孟清州慌忙地摆摆手,解释的话颠三倒四,“不是,我,我不嫌弃你,就是刚才不小心沾上了脏东西。”
怎么感觉越解释越乱。
“我不是嫌你脏,我”
温礼害怕他又说出什么让他下不来台的话,及时打断,“我知道的。”
“纸巾我还没有开封过,是新的。”
“不是!”孟清州感觉自己彻底解释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