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一个人吗?”
她摇摇头,指了指上,眼光黯淡了许多。
我伸着脖子一看,却吃了一惊,上是睡着人,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外面的一个一头青丝铺在枕头上,显然是个姑娘,她正拥吻着另外一个人。
由于角度的原因,我看不清两个人的面庞,只看到被子下面此起彼伏,象是有只老鼠在钻来钻去。
这情景显然超出了我的想象力。
“我的同学。”她看出我的惊讶,轻轻说明着。
我下意识的又看了看下,两位年长的老者聚精会神的下着象棋,执着的神情好象天地间只剩下棋盘和棋子,其他的似乎都不存在了。
“还好!”我由衷地道∶“幸亏他们下的是中国象棋,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呢!”我特意在“中国”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女孩被我逗的笑了起来∶“你呀,都什么年代啦┅┅”又装模作样的打量我一番,道∶“你看着也不老嘛,怎么那么封建!”
在这个年代,“封建”已经成了忠诚爱情的另一个表达式。
“我老土嘛!”
我先自我贬低,然后又再反击道∶“可你才几岁呀?再说了,这毕竟是公共场所嘛。”
“玩的就是心跳,不刺激还没意思呢!”她似乎已司空见惯。
“玩的就是心跳,不知我逃亡算不算玩的心跳?你和一个逃犯有说有笑算不算玩的心跳?”我心里暗自嘀咕。
女孩又甩来一道问答题∶“你猜猜,我有多大?”
女孩的眼睛明亮而又调皮,脸颊白淅水嫩的如同日本豆腐,我脑子里飞快的计算着她的年龄∶“十七、八岁?那应该是个高中生,可今天既不是周末也不是节假日,一个高中生怎么能坐在这火车上呢?”我疑惑的四下打量了一番,行李架上赫然立着几只小提琴的琴匣,心下壑然开朗,煞有介事的道∶“你今年17岁,是北京音附高三的学生。”
女孩“啊~”了一声,满脸的惊讶∶“你认识我?”显然我猜到了正确的答案。
“小姐,你不会那么有名吧?我可是累死了好几十万个脑细胞才┅┅算出来的。”我一面一本正经地说着,一面暗自奇怪。
妻可从没和其他的女孩分享过我的幽默,以致单位里好些喜欢我的女孩或女人都说我是个不懂情趣的木头,可我真的是木头吗?
还是逃亡的心理压力让我选择幽默?
“真的会算吗?”女孩自言自语,脸上一片疑惑。
不过,当她的眼睛顺着我的眼光走过的路线扫了一圈后,很快发现了她是在哪里露出的破绽,探出身子狠狠擂了我几拳,嗔道∶“讨厌!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真会算哪!”
说话的时候,她的脸离我很近,我能感到她说话时口里的那股清香的气息,配着亦嗔亦喜的笑脸,竟是那么的动人。
我的小弟弟斗然起立,害得我不自觉的弓了弓身子。
女孩自然不知道我的变化,眼珠一转,道∶“你不是会算吗?算得出我的名字才叫厉害哪!”
我告饶道∶“姑奶奶,你真当我是活神仙呀!”话题一转∶“是去××演出吗?”我不想在名字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萍水相逢,过了今夜,各奔东西,知道你是张三还是李四也还不是一场梦?
况且,我对王欢这个名字心里还没有完全接受。
“饶了你。”她也没期待我的答案,却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同学是××市的,他母校校庆,让他作一场专场,我来帮个忙。”
北京音附是中国最好的两所音乐学校,它的学生特别是高中部的学生都是音乐专业一等一的人才,自然被母校引以为豪。
××市,就是我生活的那个城市,那个城市还真出音乐人材,谷建芬、徐沛东、孙萌这些大名在我脑海里闪过的时候,我随口问了句∶“是他还是她?”
她探出的身子缩了回去,有些失落的说道∶“是他。”停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她也是我的同学。”
恰在这时,上传来了女孩压抑的呻吟声,那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可偏偏我们好象都听到了。
我是结了婚的人,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从我这里看过去,原来并排躺着的两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上一下,被的中央开始有规律的一起一伏。
女孩开始好象还弄不清楚,不过看到我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和上“吱嘎吱嘎”的响声,她便明白了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脸一下子便埋到枕头里,两手捂住了耳朵,却遮不住变的惨白的脸上的泪珠。
随着女孩无声的抽噎,我的心好象也被攥得紧紧的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