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池到底是把上界哪位神仙的祖坟撅了,六万年的刑罚都不够,还想继续抓他回去坐牢,拿青辽山到底埋着你们谁干的坏事,让推他出去顶包?”
冷邑手指都在哆嗦:“你、你、你……”
沈隐青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结果你了半天,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真是一群废物,自己的错误打死不承认,揪着过去的恩怨不放,睚眦必报真是被你们研究透透的。”
冷邑彻底说不出话了,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看样子随时都会厥过去,陆之道在这时候不紧不慢地开口:“这位沈先生话虽然有些糙,但理确实是这个理,冷邑你必须承认。”
陆之道慢悠悠说话的调子,终于给了冷邑缓冲的时间,他深吸一口气,启唇相讥:“承认什么,上界颁下的罪印,从未出过错,难道你们是在质疑上界?”
真是没救了。
沈隐青翻了个白眼,然后悄悄掐了把言珩腰侧的肉,让他别只顾着看戏,人都到他底盘上来撒野了,好歹也说上两句,免得被看扁了。
言珩这才将自己从看客的身份中摘除出来,他笑意温和地看向冷邑:“这样,那冷邑仙人是否也在质疑我地府判官与生死簿?”
变故接二连三,冷邑冷汗都下来了。
他矢口否认:“不,大帝,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言珩语速缓慢,压迫感却十足,冷邑的心一分分沉了下去,“就请冷邑仙人拿出青池有罪之证明,这对上界众仙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冷邑的腰又弯了几分。
他清楚,东岳大帝这番话,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大帝站在地府、判官、以及青鸢一族的那边。
也就是,他的对立面。
尽管东岳大帝近些年已经不怎么管事,处于半退休状态,但没人敢去挑战他的权威,冷邑自然也是。
冷邑不过一届散仙,给他八个胆子,都不敢在言珩面前耀武扬威。
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在心底怒骂差使自己来干这事的仙人,不是说东岳大帝不可能会管这档子事吗?怎么现在又突然变卦了?
冷邑不说话,沈隐青喉咙又痒痒了。
“你刚才该不会是觉得我和陆判官好欺负吧,”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冷邑那苍白的脸,“才会对我们百般不客气,然后转身就对东岳大帝点头哈腰……”
他故意停顿两秒,而后笑着说道:“原来这就是上界仙人的行事作风,对人下菜碟这套,真是被你们玩明白了。”
这还真无法反驳,冷邑冷白的皮肤涨得通红,沈隐青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就只能暂时拿猴子屁股来代替。
冷邑的脸由红转黑。
“如果冷邑仙人还不想承认的话,”陆之道从案台上取来生死簿,翻到的那一页刚好就写着青池的一生,他直视着冷邑的双眼,“可以亲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