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顺道提了半月玉佩的来历。
究其根本,是自家儿子不够厚道,但也难免感叹:“你们两个倒是极有缘分。”
闻言,虞茉诧异地看向赵浔,揶揄道:“你怎么连人家玉佩也抢?”
“。。。。。。”
他红了耳尖,不赞许地看向上首。
再说圣上难得从公务中抽身,自要留未来的亲家用膳。待宫婢鱼贯而入,将精致菜肴放下,虞茉提先叮嘱:“不许给我剥虾,也不许给我夹菜,斟茶也不许。”
“为何?”赵浔执筷的手一顿,“你在害羞吗?”
“。。。。。。不全是。”
关起门来,怎么差使他都行,谁让他是自己的男朋友。但出门在外,小姑娘难免在意面子工程,可不想旁人以为她娇蛮跋扈。
赵浔唇角勾起,意味深长道:“原来,茉茉也知道那是‘娇蛮跋扈’。”
她险些破功,以袖摆为遮掩拧他一把。面上则挂着极尽温婉的笑,惹得圣上大赞颇具温家之风。
“好。”赵浔将小碟推至她跟前,“换你给我剥。”
虞茉狐疑:“可你分明不喜欢吃虾。”
“无妨,不过是想尝尝茉茉剥的东西罢了。”
她刚要打趣赵浔肉麻,谁知回想片刻,竟发觉自己鲜少“犒劳”他。
仅有的几次,还是她着实吃不下,但因从小被教导珍惜粮食,遂殷勤地哄着赵浔替自己收拾残局。
稀薄的愧疚涌上心头,她眨了眨眼,柔声道:“你今日只管把我当小弟使唤,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吩咐便是。”
“。。。。。。”他凉声,“你平日便是将我当成小弟?”
虞茉怒了:“爱吃不吃。”
话虽如此,她仍是夹了肥硕饱满的红虾,想着令赵浔感动一回。
但此间并无塑料手套,端详几息也不知该如何优雅地剥壳,她又着实不喜油汪汪的触感,只能无辜侧目:“吃海鲜容易过敏,下次再给你剥。”
赵浔失笑,肩膀微微抖动,不忘顺着她的话道:“依你。”
“啧啧啧。”圣上越瞧越醋,忍不住耳语道,“朕对他有求必应,但从不见某些人笑得这般开怀。”
皇后忍俊不禁,故意说:“你又不止浔儿一个儿子,让老大、老七给你笑去。”
“这能一样么。”圣上不欲败坏兴致,饶回太子,感慨道,“在御书房,朕骂了他足足半个多时辰,连眉头也不皱,看来是动了真心。”
“浔儿打小薄情,可但凡能入他的眼,都会从一而终。我看虞姑娘是个率性纯真的好孩子,有她陪着,浔儿才像是从储君的壳子里走出来,多了几分少年郎的生气。”
为人父母,虽对孩子寄予厚望,也盼着他能活得肆意。
圣上神色动容,示意宫婢端一壶果酒赐于虞茉,笑说:“朕的几个女儿平日里好这口,不醉人,你也尝尝。”
虞茉谢过,浅浅抿了抿,杏眼瞬时睁得圆溜溜。
赵浔抽出方帕,自然而然地替她揩拭唇角,明知故问道:“好喝吗?”
“好喝,你也尝尝。”虞茉知他不喜甜口,便举起自己余下的半杯,喂至唇边,“你别都喝光哦。”
闻言,他眉心微折,意外自己竟抵不过一杯酒水。不禁反问道:“我若是偏要喝光呢?”
岂料虞茉露出得逞的笑,扬唇:“自然是再倒一杯呀,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