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热闹得不行的地方,此刻只有一些窃窃私语。安室透的进入只吸引了少数几个人的目光,大部分人都注视着同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对立着两波人,站着的一方是白发的少年、黑发的青年,还有一个拿着终端的粉发异瞳少女。
至于另一方,就孤单得多了,只有一个跪着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双手捂面,蜷伏在三人的面前,终端里正传输着一个男人狂热且不正常的言论。
“……死亡有什么可怕的?为什么一定要以人的形态活着?”
“……我只是在给他们寻求更先进的姿态而已!”
跪着的那个男人越听越瑟瑟发抖,周围人的脸色也也发难看。
这是?
安室透暂时没搞清楚这到底是说什么情况,在门口踌躇一会儿后,就听见边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是青之王宗像礼司。
在安室透不知道的时候,青之王宗像礼司站在了他的身边,和他一起看着中央的闹剧。
“很好奇?”
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他的镜片反射出一片白光,遮盖了他的眼神,但是安室透知道这位青之王的恶趣味犯了。
好在这位青之王并没有打算耍他太久,当下便直接告诉了他。
“那是背叛者。”
“背叛者?”
“背叛了大家一起努力的目标,背叛了人类阵营的一切,想要投靠敌人,只要有了其中一点那就是背叛者。”
关于世界的多次回溯,世界的拼合,人类的努力,外神的威胁,以及最后一次的自救,都在此刻说了出来。
继上次的冲击之后勉强拼好的三观,此刻又一次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安室透的面部一片空白,因为冲击过大,面部肌肉组织暂时无法表现出他的精神状态。
好一会儿,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所以,这次的告别,也就是和这个人世的告别。”
“差不多,出去了终归是回不来了。”
安室透沉默,这是一个死局。
在牺牲一部分人和所有人等死中做选择,这让他联想到列车难题。
如果一定要选择的话,总会有人死在这个选择里。
宗像礼司好像没察觉到他的复杂心理,继续解说:“跪在哪里的人曾经是同伴。只可惜,他们没坚持到最后,还是堕落了。”
听到这话,安室透心中一动。
“这样的人很多吗?”
“不少,每一次出发前都能清理出一片。每个人的承受能力都是不同的,何况面对的还是外神这样的存在。”
“……他们的结局是什么?”安室透问。
“这得看最后的判决。”
也许不会太好。
这是他们共同的想法。